看著好喜正要提步,她微搖了搖頭,開口喊于笙綠。
于笙綠本以為自己會被忽視,沒想到突然聽見女帝的聲音。
他緊張地向前,自然地勾起笑,條件反射般,眼波流轉(zhuǎn)間透出攝人心魄的微光,實在勾人。
待走到案桌前,他柔順地彎腰,傾聽女帝發(fā)號施令。
冼行璋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臉頰,對面前散發(fā)魅力的男狐貍感到好笑。
她溫聲:“你右側(cè)的案桌上有一本攤開的史書,拿起來,從攤開那頁的郡、巴郡等都已推廣蟲病藥方,稅賦則是有的縮水,有的表面正常暗地照常。
冼行璋光是看這些消息,就很少不感到頭痛的。
但去武陵郡顯然派近衛(wèi)軍去是不合理的。
相比之下,禁軍就更適合,三個人圍在天和殿內(nèi)已經(jīng)商討一上午了。
主要是內(nèi)容是,齊孟三棒子終于打出一句話然后被于聽潮否決,于聽潮則提出無數(shù)個設(shè)想,然后自己又找到漏洞推翻,冼行璋負責(zé)觀看并偶爾發(fā)表意見。
說來說去,禁軍雖然武力高而且聽話忠誠,但是變通不足,也難以很好隱藏身份,容易被提防,這才是最不便的地方。
冼行璋倒是覺得這不算困難,不會自己動腦,那找個動腦的一塊不就行了。
至于動腦的是誰……她轉(zhuǎn)著手上的玉扳指,腦海里劃過象尋星的身影,這個不行,扶理宮那邊暫且走不開,而且她是女子,很多地方對她太危險。
那池鉞也被排除,尋英位高權(quán)重不好控制,容易陽奉陰違;江恍容是世家的好幫手,只怕會提前傳出消息;屠原太過剛直,而且還不為她所用;班水藍、劉懷瑾、文旭澗等高位臣子都還沒歸附于她。
此次是要抓王氏把柄,涉及鹽稅,關(guān)系到世家不少,在她威嚴(yán)還不夠的情況下,此事是做的越隱秘越好。
如果一擊不中,王氏喘過氣,她將來必受掣肘。
林春棟?不行,他還沒這么信任自己。
思來想去,冼行璋只覺得自己可用的人才實在太少,竟然在心里莫名贊同起自己開科舉的行為。
實在是有先見之明啊。
本來只是想牽制世家,補充于氏等涉事官員的位置,沒想到誤打誤撞,反而能解決最棘手的問題。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