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逵直覺冼行璋這服淡定的模樣有些不對,場上好似也少些什么,但成功的機(jī)會就擺在面前,容不得他深思。
他按捺不住興奮,開口讓冼行璋寫下退位詔書,這是他留給這個皇帝最后一點(diǎn)顏面。
顏面?若是一個君王登基十天不到就退位,還有任何顏面可言嗎?真是,令人發(fā)笑。
冼行璋看向池鉞,開口讓她拿來筆墨紙硯。
江恍容大驚,一下轉(zhuǎn)過頭,急聲道不可啊,卻被于逵的私兵捂住嘴拉下,只能唔唔搖頭。
私兵受于逵的意,捂得不算很粗暴,但也沒客氣到哪去。
冼行璋皺起眉,冷冷地直視于逵那幅興奮到有些扭曲的臉,“放開司空。
”她難得冷臉,乍一見,倒有些唬人,于逵不想表現(xiàn)得被震懾住,只是假裝不想鬧那么難看,讓私兵松開。
他也懶得磨磨唧唧,直接讓自己人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筆墨奉上。
江司空死死地盯著那張空白紙張,老淚縱橫,面目死灰。
羊夏卻是覺得有何處不對,冼行璋妥協(xié)地太快了。
她看向不遠(yuǎn)處的席位,尋英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班水藍(lán)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把自己縮到角落,劉懷瑾還沒有被放出來,知難得認(rèn)真地看了眼冼行璋,這是他知沒搭理他們,自顧自地就寢去了。
馬蔡玉瞥了一眼自家殿下,又收回目光,假裝認(rèn)真地跟其余使臣共同諷刺著南朝制度。
他兩刻鐘前已把計劃進(jìn)程稟告給了周章知,安下人手,這南朝,以后可好戲不斷。
一個使臣提起宴會上見到女官的不屑,又是搬出孔孟又是提及綱常,好一頓尖酸。
他說完洋洋得意地看向同僚,見大家都紛紛附和,更是摸起胡須,笑得委婉。
見人視線移到自己身上,馬蔡玉也端起茶盞,戴上假笑附和。
再低眉抿上一口,再不曾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