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關白詢問地看陸早秋,后者在他后腦勺上撈了一把,然后彎xiashen:“上來。”
陸早秋背著他走去海邊,走著走著忽然說:“要是以后你再對我念詩,我不會阻止。”
太陽從海平面升起,陽光走過了八分鐘,終于落到他們shen上。
鐘關白的默默親吻陸早秋的耳后,無聲地念dao:“陽光照亮了你……”
那幾天,鐘關白開車在南法遍地找中國文ju用品店,要買筆墨宣紙,為陸早秋抄詩。最后竟真的讓他在一個車都開不j去的石板路老街里找到了,準備結賬的時候他看見柜臺不像一般開在歐洲的中國商店那樣放著財神、招財貓或是一缸錦鯉,而是放著一張竹制的三行箋,上面壓著一枝風gan1的梅花。
竹箋xia方也畫著一枝雪中白梅,上面用ao筆抄著三行小楷:
衷chang事托何人
若有知音見采
不辭遍唱陽chun
鐘關白問老板這種三行箋放在哪個架zi上。
老板是個法國老人,手里還拿著一卷書,聞言抬起tou,摘掉老花鏡,看了鐘關白一yan,用liu利的漢語笑說:“這是非賣品,用來討好我的太太。”
鐘關白說:“就買一張,我也想討好我的太太。”
“你準備寫什么呢?”老板一邊ca老花鏡一邊問。
寫詩,寫所有的聲音,寫這個世界……
“ai。”鐘關白說。
ai是一個被過度濫用的字yan,越來越少有人能記住它本shen的重量和可貴。一個人只有經歷無數人事才不會濫用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