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孫念安組織好語言,陳琢輕哂一聲,“你們拋棄她都沒有后悔,她為什么要后悔?”
陳琢突然想起,林霧以前和他提過,她沒有家人。
想起這事,陳琢沒了跟面前人說話的心情,他有些不耐地對孫念安下了逐客令,“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可以走了。”
陳琢少有地對女生表露出厭煩情緒,語氣冷淡,“林霧應該不太喜歡你在她面前說這些話,所以你今天過來找我這件事,我會當作不知道。你應該是個成年人了,想必清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陳琢言盡于此,不再看面前的小女生。
他闔了闔眼,正思索是叫護士過來給自己換個位置,還是去談言許辦公室掛水時,談言許過來了。
“談醫生,”孫念安被陳琢說得眼眶紅紅的,看到他出現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
談言許微頷首,看了眼兩人,垂眼問陳琢,“感覺如何?”
陳琢微抬下巴,“你辦公室人多不多?”
談言許:“今天不多,走吧。”
他給他拿起藥水瓶子,“先去拿另外兩瓶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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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廳離開到談言許辦公室,陳琢挑了一把舒服一點的椅子坐下。
周末的醫生辦公室也冷清,這會兒辦公室只有陳琢和談言許。
另一位值班醫生去病房看病人去了。
辦公室陷入片刻的靜默。
好一會兒,陳琢才問:“剛剛那個女生的家屬是你手上的病人?”
如果不是,對方不會認識談言許。
談言許瞥他一眼,“應該算你爸的病人。”
陳琢一怔,“我爸是她家屬的主治醫生?”
談言許搖搖頭,“主治倒不是老師,主治是科室另一位醫生,但對方和副院長有點兒關系,對方希望手術的時候老師能主刀。”
陳琢的父親是申城,乃至全國都很有名氣的心外科醫生,這些年,他主刀的手術多且復雜,成功率也高。
他敢做很多風險系數高的手術,也能降低手術風險。
他主刀的話,成功的幾率更大更高。
因而很多人來第三醫院的病人,稍微有點兒背景的,都更希望陳紹元主刀。
他上手術臺,家屬會更安心。
陳琢沉默須臾,“我爸答應了?”
談言許:“還沒有,你希望他答應,還是不答應?”
陳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