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尋的傷養了幾日才好。
眼看馬上就是離開之日,他換上一身素衣,獨自去了城郊的墓園。
母親的墓碑前,他跪坐下來,輕輕拂去碑上的落葉。
“娘親,”他將一壺清酒灑在墓前,“兒子要走了。”
“是去北狄。”他笑了笑,眼中帶著決絕,“您生前最掛念的就是北境戰事,如今兒子替您去了結這個心愿。”
山風拂過,帶走了他未盡的話語。
……
回府時,將軍府正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聽說是給二少爺議親呢。”
“這么多貴女都來拋橄欖枝,二少爺可真是好福氣。”
下人們的議論聲傳入耳中,沈夜尋腳步未停,徑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大少爺。”
宋朝歌不知何時出現在回廊下,眉頭微皺:“出門怎么不叫我?”
“不必麻煩。”沈夜尋語氣平淡,“我自己可以。”
宋朝歌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道:“大少爺何必總是針對二少爺?先是推他,如今又故意剪壞他衣裳,上一輩的恩怨與他無關,你母親的死也不是他的錯。”
他笑了,笑得心臟發疼。
這些年,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沈夜尋疲憊地閉了閉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欺負他了。”
這話說得奇怪,宋朝歌正想追問,沈夜尋已經繞過她往院里走去。
“大少爺等等。”宋朝歌叫住他,“屬下近日家中有些事,要告假離開幾日。”
沈夜尋腳步微頓,沒有回頭:“隨你。”
他知道,她是著急了。
沈千辰議親在即,她定是要趕著恢復公主身份,好來商議駙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