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畢恭畢敬地朝蕭景淵行了一禮,后者微微頷首,沉默著不說話。
阿蘅正要辭別謝臨時,后者又忽然想起什么來,連忙道了句“慢著”。
阿蘅便側過身來,疑惑地看著他:“小侯爺還有何吩咐?”
“這個也交予你家小姐。”只見謝臨從懷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她。
這木盒雖小,卻十分精致,也不知里頭裝了什么。
阿蘅暗道小侯爺真是貼心,還知道給小姐帶禮物了,不像那個蕭世子,整天耷拉個臉,就知道欺負她家小姐!
阿蘅收好后,也未多留,匆忙走了。
她邊走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連頭都不敢回,實在是蕭世子的神情太嚇人了!
謝臨收回視線,回頭去看蕭景淵,似是想起什么來,便壓低嗓音道:“對了,方才在御書房,圣上喚的那位裴卿是什么人物?白面小生似的,從前倒沒見過,別是政敵吧?”
謝臨此番將困擾朝廷數年的黑風寨連根拔起,憑借這等顯赫的軍功,終于如愿以償躋身金吾衛,官拜從三品指揮同知。
三品官職,掌實權,又是天子近臣,誰不道一句年少有為?
沈霜寧得知此事,由衷替他高興,目光復又落在書案上精致的小木盒上面。
盒里靜靜躺著一條珊瑚手串,顏色瑰麗明艷,瞧著便十分奪目。
儋州靠海,這類珊瑚物件原是當地特產。
這手串還能看得出精心打磨的痕跡,細看有些許瑕疵。
這種品相放在市面流通定是要大打折扣的,可少年心意貴重,豈能用金錢衡量?
她不禁失笑,才將玉佩還了回去,沒成想轉頭就又收到一份禮。
想來這手串,他是一路隨身帶著的,時時刻刻都記掛著要送到她手里。
沈霜寧輕輕取出手串,戴在腕間,走到窗邊抬手端詳。
她膚色本就白皙,珊瑚的艷色襯得皓腕愈發瑩潤,光影流轉間,連指尖都似染了幾分暖意。
連日來的沉郁一掃而空,眼睛里也多了幾分光彩。
沈霜寧不由得想,等謝臨上任金吾衛同知,也是要進宮的,說不定沒多久就能在宮里碰見了呢?
阿蘅看自家小姐這樣高興,也沒敢說當時蕭世子也在,省得掃了小姐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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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淑貴妃出殯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