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知道自家相公在邊境那三年過的何等的苦,安慰自家婆婆道:“娘,如今咱家也算是熬出來了,日子好過不少,相公如今又是匠籍,免了賦稅不說,工錢也是周圍村鎮里一等一的高,我們在家料理農務,內外相助,總不會過得比旁人差的。”
云春麗握著自家兒媳的手,看著季離白嫩秀氣的臉,溫婉的笑容,心里一陣通暢,“是啊,我兒又娶了你,現下咱家的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都過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陸景山已經去了存放糧食的屋子里搬了五大袋糧食出來,放到板車上,“我跟景洪哥他們一起去衙門交糧稅,今日怕是趕不回來,晚上就在鎮上歇下了,阿離,你和娘在家晚上定要鎖好門才是。”
季離點點頭,給自家相公遞上水袋和干糧,“這是我烙的煎餅,里面裹了雞蛋和醬菜,拿著路上吃,我們在家自會照顧好的,相公你路上一定要當心。”
陸景山接過自家夫郎遞來的干糧放在了短襖的內襯里暖著,笑了笑:“我知道,在家等我。”見季離舍不得他的緊,陸景山忍不住就想伸脖子在夫郎的臉上嗦一口。
季離可沒他這般沒皮沒臉,連忙向后躲了下,想著云春麗還在后面,臉紅臊的很,嗔他道:“青天白日的,你勿要犯渾呢。”
陸景山嘿嘿笑了笑,心不甘的推上板車送糧去了。
云春麗在后面對小兩口的恩愛氣不出眼不看的,心里高興的很,自家兒子沒成親前她始終擔心自家兒子是個木頭不會疼夫郎,現下看,兩人真是愈發的恩愛了。
陸景山走后,季離才羞澀的轉身來看了看云春麗:“娘,咱們回屋歇著吧。”
云春麗笑著哎了一聲。
到了晚上,季離獨自歇下了,以往都是和陸景山一起洗完腳躺在炕上,今兒他不在,季離覺得空落落的,屋子里都沒以往那般暖和了。
躺在炕上,身后沒了那寬闊結實的xiong膛,睡的都不安生,季離在炕上翻來覆去,一直到了子時,村里狗吠聲都消了,他還沒有睡著。
直到了迷迷糊糊有些犯困的時候,季離聽到了外面院門傳來了些動靜,像是有人在外面撬門閂,季離心里咯噔了下,提高了警惕,連忙起身點了桌上的油燈,在屋里大聲喊道:“相公,快起來,外面好像有人敲門呢。”
外面的動靜忽然頓住了,季離屏住呼吸,挪到了墻邊,那里放著一把燒火用的鐵鉗,季離緊緊的把它握在手里。
旁邊屋的云春麗睡的也不熟,聽到季離的聲音后,也點起了燈,問道:“季哥兒,怎么了”
季離穩了穩呼吸,無事道:“娘,我聽到好像有人在敲門呢,叫相公起來去院子里看看。”
云春麗是個過來人,也不蠢笨,這么一聽,便是反應了過來,回道:“那既然聽到了,便叫我兒景山去開門瞧瞧。”
門口的動靜消失了,一把尖刀悄然的從門閂里退了出去。
見許久都沒有動靜,季離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穿了衣裳起來,云春麗也從房里出來了,慌張道:“剛剛可是有賊人在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