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點涼。”季離微聲道。
陸景山低聲道:“無妨。”他的聲音雖穩(wěn),但最后一個氣音卻是顫了一下,暴露出他微亂的氣息。
季離打開竹筒子,用指尖沾取了一些褐色的藥膏,草藥的味道在空氣中擴(kuò)散開來。
指尖輕輕的,緩緩的,觸碰到陸景山的背上,指尖碰到他背的那刻,雖說是涼的,但完全是他可以接受的,不知怎的,卻驚的陸景山一個激靈,整個人的脈搏都為之跳了一下。
季離臉已經(jīng)紅成了一片,他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指尖觸摸到的背脊,緊實,有力,寬厚,他感覺自己的指尖都被燙化了般。
兩個人不說話,靜靜的任由月色傾灑在他們的身上,將這個夜晚渲染的更曖昧,靜謐。
翌日,云春麗起來,便一臉意味不明的神色,來回探看家里的那兩人,看見兩人視線接觸后都有些神色不自然,云春麗捂著嘴暗暗笑了起來。
看來啊,季離嫁進(jìn)她家也不是沒影兒的事兒。
吃過了早飯,季離帶著陸景梨匆匆的往鎮(zhèn)上趕去,今日是第一次去鎮(zhèn)子上賣香菌醬,季離自己心里也沒個底,不敢保證能一售而空。
云春麗今日不陪著一塊兒去,這些日子季離已經(jīng)對做生意這事情駕輕就熟,和梨哥兒兩人便能干好買賣,云春麗便可以不用再陪著,她也能騰出空來料理家里的田地,侍弄菜園子。
陸景山則是還在家里加緊練手,確保能一次性通過官方考校。
季離兩人來到鎮(zhèn)上后,在原來賣蕨根粉的攤子旁邊支了桌子賣香菌醬,邵氏比他們先一步來了,已經(jīng)賣出去兩個蕨粑。
她朝季離道:“對面的王玉花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索性讓他家小哥兒來賣了。”
季離抬頭往街對面一看,果真只有李俏一個人站在攤子上,面色窘紅,說話都有些顫抖,看起來當(dāng)真是可憐。
季離皺了皺眉:“雖說是不像以前那般賺錢,但一天賺個十文二十文也是不難的。”
邵氏嗤笑了聲,看好戲般道:“王玉花知道賣不過咱家,就想出降價這餿主意,越降越低,后來也就賺不到什么錢了,她這個黑心腸的,也想到了往蕨根粉里摻入一些紅薯粉,蕨粑的味道越來越淡,口感也不如咱,客人們吃出來了,便不再去她那里買了。”
季離聽大伯娘這么一說,心下便了然了,王玉花把事情辦砸了,怕回家遭男人訓(xùn)斥,索性就讓家里的小哥兒來鎮(zhèn)子上售賣,若是賣不出去,就是李俏的過錯,全然與她無關(guān),她還能假惺惺的說一句,是想讓小哥兒掙些私己錢。
陸景梨之前還因為王玉花的事情討厭過李俏,現(xiàn)下這么一看他,覺得他愈發(fā)的可憐。
不過季離沒有那么多心思去管王玉花家的事情,他將香菌醬擺好后,便開始張羅吆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