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被陸景山拉著跑了一路,險(xiǎn)些鞋子都掉了他吹胡子瞪眼道:“這小子剛剛拉著我跑進(jìn)門,差點(diǎn)讓我喘的背過氣去,這般毛糙,可怎么當(dāng)?shù) ?/p>
說完,他打開藥箱拿了墊枕,放到季離的手腕下后,便撫上了季離的手腕開始把起脈搏。
陸景山緊張的大氣不敢喘,邵氏云春麗也是緊張的攥著手,季離緊緊的關(guān)注著張大夫的面部神情,心里更是忐忑,真怕他說一句沒有喜脈,只是脾胃不和。
張大夫收回手,滿臉平靜的收起了墊枕放進(jìn)了藥箱,陸景山心急如焚,連忙拉著人問:“張老,我夫郎他”
張大夫睨了他一眼,吹胡子道:“能怎樣!有喜了!你小子,要當(dāng)?shù)耍∫院笕艏靖鐑涸俸ο玻阍龠@般火扯的拉我來,我定是要好生打你一頓才好!”
聽到了張老的話,所有人都放下了心,高興的笑了起來,云春麗更是笑的瞇起了眼,一個(gè)勁兒的叫季離保重身子好好將養(yǎng),若有想吃的都盡管說。
陸景山一個(gè)高大壯漢簡直都快樂傻了,站在季離面前,想去抱季離,又怕傷了他肚子里的孩子,就傻傻的盯著季離笑。
季離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嗔他道:“以后孩子見他爹這般憨,定要笑你呢。”
季離懷了孕,陸景山緊張他的很,什么活也不想讓他做,原本季離還想趁著野菜新抽出來的季節(jié)再去賣上兩回野菜,現(xiàn)下也被明令禁止不許,前三個(gè)月最為要緊,要好好安胎才行。
季離無奈,只好待在家里做飯繡花,連洗衣裳的活都被陸景山搶了去,八尺高的漢子每日做了工回來就蹲在小板凳上,高大的身軀蜷成一團(tuán)伸手搓著木盆里的衣服。
季離在旁邊坐著繡花陪他,陸景山現(xiàn)下不僅有可人的夫郎,且還有了孩子,渾身使不完的力,心里得勁的很,連搓衣裳的力度都重了些,時(shí)不時(shí)還要抬頭看夫郎一眼,滿眼都是歡喜。
季離扯著繡線,對上自家漢子的憨笑,忍不住俏罵一句:“傻的,你可省著力,莫把衣裳都揉壞了!”
自從遇見了季離,陸景山變得越發(fā)柔和,臉上的憨笑愈發(fā)多了,以前他老板著臉,加上臉上的刀疤,總給人一種冷厲的感覺,旁人就是多跟他說幾句話也是不敢的,如今他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加上和村里人之間的走動多了起來,時(shí)常搭手干活,村鄰對他印象實(shí)屬不錯(cuò)。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家事后,陸景山提道:“清明節(jié)快到了,得給我祖輩父親,還有你娘燒紙,特別是岳母,幾年未有供奉,我想著還是要去多買些奠品回來好好拜一拜才是,最好是在三云觀供上一盞油燈,保佑她在下面過的快活,改明兒我去問問香火錢怎么給。”
陸景山邊搓衣服邊道。
季離心里很受用,自家娘親一輩子坎坷磋磨,若是能再為她盡些孝道,那他心里也是能彌補(bǔ)些遺憾的,但還是有些擔(dān)心銀錢,“三云觀香火鼎盛,周圍村子的人都喜歡去,怕是點(diǎn)盞燈的錢不會低了。”
陸景山卻絲毫不在意,認(rèn)真道:“我父親好歹還讓我盡了些孝,岳母不一樣,她命實(shí)在是苦了些,被困在大宅院一輩子不說,活活病死后又與你分開,孤零零在義莊躺了好幾年,她是生你養(yǎng)你的母親,如今我娶了你,你疼我愛我,又要為我生孩子了,我自該也對她盡些孝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