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東西,季離在廚房擦好了身子后便回了屋,在炕上躺了會兒后,聽見柴房的門開了,應該是陸景山出來了,季離爬起身吹了桌上的油燈。
他是要如廁嗎季離躺在床上猜想著。
只聽見陸景山出來后并沒有去茅房,倒是去了院子里,過了片刻,便傳來水桶扔進井里擊打水面的聲音。
季離緩緩的從炕上直起身,貼了紗布的窗戶,右下角有一塊兒縫缺,季離放緩氣息,將眼睛貼了過去。
月光很亮,只見院子里的陸景山著上半身,下身只穿著一條短褲,從井里提水時,背上的肌肉舒展開來,背寬肩闊,肌肉的線條很是勻稱流暢,待他提上一桶水后,接著月色,便直接用水沖起涼來,水花四濺。
季離一時看怔了,等到陸景山擦干了身體回柴房后,季離才滿臉羞意的回過神來,臉頰緋紅,很是羞愧,自己一個小哥兒居然偷看別人洗澡。
但內心的悸動讓他知道,他是喜歡上了這個不善言辭,卻細心有擔當的男人。
翌日,天微亮,陸景山就帶著季離去了吉祥鎮,找管市集的人要了一塊兒地方后,陸景山就替季離搬來了一張木桌,放上了泥瓦爐子,用小火煎著砂鍋,里面攤著一塊兒一塊兒的蕨粑。
今日逢場的人也有很多,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季離雖然沒賣過東西,但他絲毫不怯場,站在桌后看見有行人路過邊叫賣道:“蕨粑!軟糯可口的蕨粑!”
陸景山靜靜的坐在后面的階梯上,不說話,季離人長的好看,廚藝也好,倘若能自己賺錢養好自個兒,那將來他無論去到那里日子都能過好,就算嫁了人,憑借自己賺錢的本事,夫家也不敢欺負了他。
人來人往,卻沒有人對季離的蕨粑感興趣,眼見各家小攤都開了張成了買賣,季離心里也略微有些著急,他是怕陸景山陪自己折騰一番,結果卻是徒勞無功。
于是他叫賣的聲音又放大了些,“蕨粑,好吃的蕨粑!”
因著他長的好看,買東西的沒來,倒是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湊了上來。
“小哥兒,你剛剛說什么蕨粑,怎么賣”他雖是問蕨粑的事,但那雙賊溜溜的眼珠子確是盯著季離一直看,恨不得黏上去。
季離輕聲道:“兩文錢一個。”
男人越看眼前這個白嫩標致的小哥兒越心動,心里癢的不行,“這蕨粑看著黑乎乎,倒是小哥兒你…”邊露出猥瑣的笑邊伸手想要摸季離的手。
“啪!”一雙鐵鉗般的手直接攥著了男人,巨大的力道讓男人疼的面部猙獰起來。
“疼疼疼!”男人慘叫出聲。
陸景山陰沉著臉警告男人:“要是你再動手動腳,我就把你手腳全剁了!”
男人一見對方的體型,再看到他臉上的那道刀疤,頓時便慫了,天爺,這莫不是山匪來的!欺軟怕硬,連忙跑了。
陸景山關心的詢問季離:“可是嚇到了你”
季離搖了搖頭,抿了一下唇,垂眼輕道:“我不怕的,若是他真想冒犯我,我就把這鍋油潑他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