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陸景山拉著板車在籬笆外就喊道,這里也只有他叫張老了,之前在外面聽說這種有手藝的人,都得尊稱老字表達尊敬,所以陸景山就叫他張老。
張大夫也高興,兩個人成了忘年交,又因為兩人都愛喝酒,因此誰得了好酒,就來一起共飲。
張大夫一把花白的胡子,正站在院子里曬草藥,青石地上堆滿了裝著草藥的簸箕,還十分有閑情逸致的在籬笆邊種著許多花草。
他聽到陸景山的聲音,轉過身摸了一把胡子:“是不是又得酒啦”
陸景山拉著車一手推開了竹編的門,進門后,搖了搖頭,“幫忙救個人,酒,下次給你帶。”
張大夫哼了一聲,走了過來,邊狐疑的問:“你娘又沒生病,你哪里還有需要我救的人”
說完,走到板車前低頭一看,“你這是哪里撿來的叫花子”
“先別問了,張老,人傷的挺重的,救人要緊。”
醫者仁心,看到人已經奄奄一息,張大夫也不廢話了,趕緊叫陸景山將人放到屋里的竹床上。
張大夫去給人把脈的功夫,陸景山看了一眼桌上喝茶的杯子,嫌小,自己轉身去廚房拿了一個碗出來,提起茶壺就到了滿滿一碗,囫圇的一口喝了三碗,才感覺補回一些水分,喝的太急,溢出的水從下巴滑落,滴到了壯實有力的xiong膛上,沾shi了衣物。
他伸手揩了揩嘴角的水,轉身問正在把脈的張老:“咋樣人還有沒有救”
張老面色沉重的收回手,站起身:“這小哥兒摔的不輕,腿摔斷倒是其次,他的五臟也受到了損傷,要是再重些早已經一命嗚呼了,但這段時日他一直拖著,也感染了風寒,加上內心驚懼,才病成這樣。”
陸景山不想聽他繞來繞去說這么大筐子的官話,直接問:“那是有救還是沒有救”
張大夫背著手瞪他:“有!就是得養好一陣子,得一直喝藥。”
陸景山聽到人有救,遂放下心來:“有救就行。”也不枉費他花的那一兩銀子了。
張大夫去屋里抓藥,他的藥都是自己從山上采的,或者是自己種的,藥效好,他邊抓著各種草藥,邊問陸景山:“景山,這個小哥兒你打哪兒來的”
陸景山見他還有些草藥沒有磨,找來杵臼,坐在地上替他碾起藥來,“見個人牙子在賣人,順手買的。”
張大夫略微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他:“買來做媳婦兒的”稽朝有姑娘有小哥兒,都可以娶來做媳婦兒,只是姑娘比小哥兒好生育一些,小哥兒身材嬌小,耳垂上生一顆紅痣代表生育能力。
陸景山從未對男女之事有想法,他娘都念了他好久了,說他實歲已二十有三,虛歲二十四,他這個年紀的漢子哪個不是已經當了爹,甚至有的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
但陸景山從未聽進去過,首先他心里沒有喜歡的人,其次,他臉上的這道刀疤就很駭人,村子里的姑娘小哥兒,哪個不是躲著他,同村的人甚至在背后編排他不是去服兵役了,是去山里當土匪大盜了,總之他在村里的名聲很不好。
甚至連上門說親的媒婆都沒有,陸景山也更加沒有娶親的想法了,父親早逝,家里條件不好,現在他只想好好賺錢贍養孤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