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好似終于察覺到這段時間他的確做得過分至極,曾經她在人間養病,他無一日不盼著她回來,如今她終于回來,他卻為了旁人冷落了她。
他坐得離林昭顏近了幾分,順手將人攬入懷中,接著,從袖袍中拿出一根玉簪。
“阿顏,這是本尊親手給你做的,喜不喜歡?”
見她看著那簪子垂眸不語,玄夜嘆了口氣,語氣愈發輕,“生本尊的氣了?這些日子沒陪你是本尊不好,左右現在四下無人,你打本尊出出氣好不好?”
能讓當今魔尊這樣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林昭顏凝視著他俊美的面龐,到底不忍再苛責,靜靜地靠在玄夜懷里。
到了鶴山后,好在雖然來得遲,這滿山的杏花也還沒敗。
林昭顏賞著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
“阿顏,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飲,日后三界女子,我只要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擁有最愛她的少年。
林昭顏心中微動,轉眸看向旁邊的人,卻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沒有這滿山的杏花。
林昭顏怔了一瞬,剛要開口,一個黑袍屬下突然急匆匆跑上前來。
屬下附在玄夜耳邊說了句什么,玄夜面色忽然一變。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阿顏,我有公務要回去一趟,遲些再來陪你。”
“可……”
說完,還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經飛身離開。
林昭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今天是最后的花期了。”
過了今天,杏花就要謝了。
他走了,并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鶴山上。
林昭顏一個人站在杏花樹下,從白天等到黑夜,等到陣陣晚風吹過,將那些本就垂敗的杏花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