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樓吟去給隔壁鎮的趙大爺送藥,他是爺爺病人,正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在巷子里聽到一陣騷動。
“站住!狗娘養的,居然跟我老婆touqing,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像雨點砸在青石板上。
樓吟下意識往墻邊縮,眼角余光里撞進一個狂奔的身影,白t恤被風掀起來,露出半截勁瘦的腰。
少年沖過來時喊了聲“讓開”,聲音里帶著喘,還有種說不出的野氣。
就是這張臉。
樓吟的呼吸猛地頓住,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眉眼是熟悉的形狀,睫毛長到在眼瞼投下淺影,連眼角那顆猩紅的痣都分毫不差。
可眼神不對,那里面沒有平時的懶洋洋,只有煩躁和……一種她從沒見過的狠勁。
“子書修?”她幾乎是憑著本能抓住了他的胳膊。
布料下的肌肉繃得像塊石頭,和他平時冰冰涼涼的手感完全不同。
少年猛地甩胳膊,力道大得讓她踉蹌了一下。
他回頭瞥了她一眼,眉頭皺得死緊,眼神里的嫌惡像針一樣扎過來:“神經病,讓開。”
話音剛落,人已經躥出去老遠,拐進另一條巷子不見了。
樓吟僵在原地,手指還殘留著他胳膊上的溫度,可那句“讓開”像冰錐,順著血液凍進心臟。
后面追來的男人罵罵咧咧地沖過去,啤酒肚隨著跑動上下顛,跑過樓吟身邊時還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沒見過抓奸啊?”
她沒心思管這些,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眼神。
子書修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他連重話都很少說,最多是懶洋洋地拖長調子抱怨“樓吟你好煩”。
還有那身衣服,不是他常穿的藍白校服,是件洗得發皺的白t恤,領口松松垮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