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薇聞言,靜靜搖了搖頭,眉眼低垂,沒多解釋什么。
管什么呢。
對于大乾而言,一座靈脈枯竭,建在苦寒死地的邊城,本身上就是累贅,沒有任何利益可圖,城破之前偶爾還要分派修士駐扎守護,但哪有修士愿意接那種爛攤子。
正好,如今城被破,人被殺完,一了百了。
反正只要那些能給他們創造利益的權貴氏族還活著,都提前搬走了。
那些凡人是死是活,又還會有誰在意呢?
許青沉默了一番,咂了咂嘴,沒再多言。
只是抬起頭,望向遠處雪谷,那株在裂地間搖曳,散發熒光的紅柳樹身上。
此刻,柳家的人后,那些鏜金門的修士已經圍在一起,思考商量著怎么才能將這株紅色異柳挖走了。
“此地機緣已盡,我們也該走了。”
“你不會對他們還有想法吧,我提醒你,下面七人中,可是有兩個煉氣二重的,與你殺的那個野路子山匪不一樣,不要沖動,那不是你能應付的。”
這時,時雨薇抬起美眸,看了眼身旁的許青,認真出聲提醒。
“是嗎。”
而,一旁的許青聞言,卻是沒有要走的動作。
只是一雙少年眸子,平淡而寧靜地望著下方,那片雪谷干裂的大地里,身上帶著傷勢,手持金刀的一群人。
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許多張陌生,或者熟悉,布滿鮮血的面孔。
一個身著金甲,曾經光耀萬丈的少年,在一場大火里,好似家破人亡。
那時記憶中,所發生的事情。
或許就跟剛剛講述的差不多一樣么?
許青心中沉默輕喃,手中不由自主地握緊獵弓,搭上了一支鋒銳的精鐵箭。
而后,緩緩將弦崩緊。
瞄準雪谷下方當中,某一個人的腦袋。
…
“應付不了么?”
“我覺得,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