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令鄔半蹲著往下挪,一寸一寸往下吻過去,她仰著頭背靠鏡子,徹底墜入火焰翻滾的深潭,血液和骨肉在遇火時完全融化,意識和靈魂被極速吞入這只火焰巨獸的腹中,她完全喪失了感知力,被竄入高空的火焰任意擺布著。
他們在鏡前熱烈擁吻,宛若爬山虎從墻壁縫隙中冒出嫩芽,張牙舞爪地沿著石壁往上攀爬,互相交融,互相支撐。
梁辛西若是船,亓令鄔便是槳,彼此配合著打節拍,在雙方的生命之河中盡情作畫。小舟搖搖欲墜,船槳仍努力保持著平衡,他們互相鼓舞,不斷往前行。
她聽見海浪拂過礁石的聲音,帶著咸shi的熱風拍打著她細膩的皮膚,她浸泡在棉花糖般溫暖柔和的海水里,隨即又被浪花推至午后被曬得暖洋洋的沙灘上,她光腳埋在金黃的沙粒中,細密的觸感讓她忍不住輕笑。
亓令鄔趴在她肩頭輕輕喘息,偏過頭親吻她下巴,再又回到唇。輕咬、舔舐,大力吮吸,將她高高拋起,再擁著她一同跌入洶涌萬丈的深海中。
梁辛西感覺身體已到了極限,咬著他的肩膀,不停喊著他的姓名哀聲求饒。可剛剛才墜入深淵里的人,哪那么容易就能逃脫,只能繼續忍受浪潮拍打,靜靜等待這陣潮水退散。
天邊的暮色被潔白的云層吞噬,云后升出微黃光芒,天空被大力撕開一道口子,沉寂的城市在日出升起時逐漸蘇醒。
亓令鄔抱著她躺回沙發,他輕輕撫摸著梁辛西的臉:“不管你以后逃到哪里,我都會精準到達目的地,抓你回來。”
“我才不信,你又沒在我身上安裝定位。”梁辛西的雙頰紅潮未褪,埋頭躺進他的臂彎。
他輕笑:“定位是沒有,別的東西倒是很多。”
說完手指下滑,故意蹭蹭她身上的紅痕,那些花兒開得正烈,不知需要幾天才會凋零。
梁辛西憋著一口氣,張嘴咬住他的大拇指,咬完立刻又挪到他手腕處重重咬一口,兩處地方齒痕鮮明,頓時涌出瘀血。
“咬手多沒意思,要不要試試咬下其他地方?”他垂眸又要吻過來,梁辛西一想到剛才激烈的戰況速度舉手投降,“我錯了哥哥,再也不敢了。”
這聲“哥哥”叫得亓令鄔心潮澎湃,瞳孔下的火焰仍在灼燒,可低頭看見她shi漉漉的、帶著祈求的雙目,心中一軟,舍不得再折騰她。
“行吧,暫時饒了你。”鼻尖蹭蹭她的唇角,抱著她去洗澡。
這一回算是無效逃跑,天一亮亓令鄔又拖著她的行李塞進車廂,她瞇著眼睛在車里睡了一覺,睜眼又瞬移回隨云居。
陳蕓看見他們回來,詫異地問道:“梁小姐昨天去哪里了,說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就回,我還在后院留了燈。亓先生后來出去找您,再發消息就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