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西自嘲道:“還控制什么體重,最近都不用工作,我得吃好喝好,飽飽的才有力氣睡大覺。”
“我看也是,年輕人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湯,每次可憐巴巴就吃那么一點,我看著都心疼,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她可比你能吃,這么大碗的粉絲湯得喝兩碗。”老板去后廚備餐,越聊越起勁。
這會過了飯點,店里沒人,也就老板和梁辛西兩個人在。
她瞥了眼后廚:“今天就你一個人啊,老板娘呢?”
“她啊,最近都在醫(yī)院陪孩子,今天該辦出院了。今晚閉店得到下個月才能開業(yè)咯,準備帶我老婆還有孩子出去玩一圈。前段時間我女兒生病,醫(yī)院住了一個多月,我讓她辭職在家靜養(yǎng)。她做互聯(lián)網(wǎng)的,加班太厲害了,早出晚歸還單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住院期間就嚷嚷著要出去旅游,這不出院了我趕緊帶她們娘倆出去玩。”
老板端著熱乎的牛肉湯和餅放在梁辛西桌上,越說心里越酸。
“平時店里忙,很少一家人出去旅游,我女兒這次住院我們都想了很多。人生在世,不能太卷。工作和生活還是要分開的,該干活干活,該玩還是要盡興去玩。旁邊有辣醬和醋,你自己看著加,我去后面刷碗。”
梁辛西拿著筷子加了片牛肉塞嘴里:“沒事,你忙你的,在后廚說話我也聽得見。哎,現(xiàn)在發(fā)展太快了,大家都在晝夜不停往前跑,誰停下來就要挨打,年輕人也都是被逼無奈,根本不敢停滯不前。”
她又何嘗不是被現(xiàn)實推著往前跑,人要吃飯啊,不干活就沒飯吃。如果生活不愁吃喝,她巴不得早點躺平,誰想在外面當牛做馬。
她不止一次問自己,到底要賺多少錢才會覺得快樂,每一次她都答不上來。漸漸也就麻木了,隨大流往前走唄,走到哪關是哪關,除非前面真的沒路了,再停也不遲。
兩塊餅全都吃完,一碗湯喝得也只剩個底,她心滿意足地舔著嘴唇,付完錢又跟老板嘮了幾句,這才打道回府。
剛到小區(qū)門口,聽見有人在后面喊她,回頭看見梁許鄞開著車慢慢跟在身后。
梁辛西表情僵硬,大概知道他來做什么了,好不容易擠出笑容:“哥,你不上班啊,怎么有空過來找我?”
席子不會賣她,但梁許鄞突然過來,很可能已經(jīng)知道她被暫停工作,她心里直打鼓。
梁許鄞讓她上車,順路載她進小區(qū),車子沒開進院子,就停在門口。他表情嚴肅,有話要說。梁辛西不敢主動開口,屏住呼吸帶他進屋。
“你工作被停了?”梁許鄞在沙發(fā)上坐著,聲音很輕,聽不出具體情緒,梁辛西心一緊,又聽見他說,“我在你們官網(wǎng)上看見的通告,那些新聞出來后我一直在關注你的動態(tài),問席子她什么也不說,只能得空親自來找你。”
梁辛西就知道席子會護著她,她一臉無奈:“我是被陷害的,新聞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