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帆怕天黑看不清,沒急著走,停在旁邊,開著車燈照亮。
雨越下越大,喉嚨也越發(fā)干澀。
一定是被那個男生撞出去了。
許千四肢僵硬地背對著路帆,進不能,退不敢。
車窗降下的聲音。
“怎么了?沒帶鑰匙?”
轉過身,臉上掛著局促的笑容。
“啊。”
抿著嘴笑了一下,揚了揚頭,“上車。”
又回到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雖然開著冷風,還是覺得悶悶熱熱。
“家里沒人嗎?”
“嗯。”
“你爸媽都不在?”
“我媽夜班。我爸不和我們住。離婚了。”
輕飄飄的語氣,卻讓路帆噎了一下。只知道這孩子小時候不和父母住在一起,沒料到搬回來也并非一個完整的家。
“那,給你媽媽打個電話?”
點點頭,接過手機。撥號,陌生的聲音。
“喂?啊,是小千啊,你媽媽在做手術,有什么事嗎?鑰匙?行,我找找……沒有啊,包里沒有……她剛進手術室,還早著呢,最起碼得四五個小時。噢,那好,那等她出來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掛斷。
許千把手機遞回去,“老師,您送我去醫(yī)院吧,我去找我媽。”
“別去醫(yī)院了,去我家。”
猝不及防,像是中了病毒,腦袋里亂成一團。
“啊?不用,不用的。我可以在醫(yī)院休息……”
車子已經(jīng)發(fā)動,自然而又堅定。
“在醫(yī)院怎么休息。”路帆以為她是怕見到生人不好意思才拒絕的,于是解釋道:“沒事,今天我家小孩和他爸去奶奶家了,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