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兩只眼睛空洞地看著前方,“有啊?!?/p>
“誰?”
“呵?!?/p>
陳麗華看著她的模樣,隱隱有了答案。
“路帆?”
許千緩緩轉(zhuǎn)過頭,眼中不無詫異。這個名字,好久沒聽人提起了,仿佛有幾十年。
“你和路老師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沒有矛盾。能有什么矛盾?!?/p>
如果真的只是矛盾而已就好了。
“以前,你們倆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路老師總和我提你,說你天資高,底子好。她一直很喜歡你的,要是和老師之間有了什么誤會,去說明白就好了,路老師不是記仇的人,你也不要太耍小孩子脾氣……”
“沒有誤會。我們之間,什么也沒有。”
話說出口,像刀子劃破喉嚨。鉆心得疼。
什么都沒有,該多好啊。
陳麗華為難地站在旁邊,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邊不行,就換另一邊。沒課的時間,她找到路帆,開始詢問許千。
“最近,許千在你課上怎么樣?”
路帆平靜地回答說還和以前一樣。
“這孩子,最近有點不大對勁啊。”
“有嗎?這我倒沒發(fā)現(xiàn)?!?/p>
又是一次碰壁。
陳麗華忽然有一種感覺,路帆才是許千的班主任,言傳身教,所以許千才會這么像她。她們都是那種把自己和外界劃得很清的人,情愿把事情統(tǒng)統(tǒng)裝在心里。
無功而返,她只能又找來許千,告訴她不管問題在哪兒,還是要以學業(yè)為重,熬到高三畢業(yè),什么都不是問題了。許千順從地點點頭?;氐浇淌?,依舊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事實上,許千變得很平靜。這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細細回想,可能連童年都不曾這么平靜過。每天醒來,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晚上躺在床上,心中也還是同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