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滑到中午,廣場上還是只有他們四個。
還鞋的時候,老爺爺說讓他們有空再來玩。四個人都笑著點點頭,轉過身,心里卻不是滋味。
他們可能是最后的人了。最后的,還保有這些記憶的人。
“你們說,咱們是不是老了啊?”
“你以為呢?也都是快二十的人了。”
“二十倒不算老,但離老也不遠了。”
李炳然推了推眼鏡,長嘆一聲,“人吶,就是這么一代把一代送走的。”
王旭然從后面竄過去,跳起來摟住他的脖子,“明明,咱能不能別跟個老頭兒似的?”
“行了,別鬧了,說點正經(jīng)的。去哪兒啊?”
“吃飯去唄!”
“我問的就是去哪兒吃。”
“走,咱找個能喝酒的地兒去。”
“喝個屁喝,大白天的。再說了,咱四個還都未成年呢。”
“那吃什么?”王旭然拍拍許千,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千兒,聽你的,你說。”
“找一家烤肉?”
“成啊!走著,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
“你帶路。”
一路跟著王旭然拐來拐去,在烤肉店門口停下的時候,許千快要心臟驟停了。
店門正對著路帆的小區(qū)大門。
“換一家吧。”
“怎么了?你在這兒賒賬了?”
“不是。”
“那干嘛換?他們家特好吃,尤其是石鍋拌飯和冷面,絕了。”
張淳和李炳然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算了。
“那就這家吧。”
店不大。服務員領著他們幾個進了包間。旁邊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剛好能把小區(qū)入口的全貌盡收眼底。
她仿佛能看見上個假期的自己,拿著糖葫蘆,站在那個位置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