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班,一群人就圍了過來,問東問西,看她沒什么大事,都松了口氣。
看見許千包著的手指,王旭然余怒未消,又罵了幾句,好像他吃了多大虧一樣。
“誒呀,你差不多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就差不多得了?我跟你說千兒,當時要不是你攔著我,我肯定得跟她說道說道。”
“說道什么呀?”
“她憑什么撞你啊?那騎著車怎么就不長眼睛呢?這么大個人看不見?不知道學校門口該減速嗎?”
想起他平時騎著電動車飛馳的樣子,許千挑了挑眉。
“你平時,減速了?”
“不減速我也沒撞到人呀!”
“……”
“誒,千兒,”王旭然抿抿嘴,鬼鬼祟祟地湊過來,眨巴著眼睛,“你這手,是不是騎不了車了?”
“嗯,大夫說要一個月。”
“不如我送你吧,你媽平時沒空,正好我離你家又不遠,我捎你。”
“你?別了,你那幾下子,我怕你把我摔下去。”
“怎么能呢?我,北高車神,你不知道?”
勉強一笑,不置可否。
“那你坐公交來呀?一圈繞下來,得半個多小時呢。”
這倒沒錯。許千想想自己平時的睡眠狀況,早起半個小時趕車對她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看出她眼里的猶豫,王旭然一鼓作氣,“誒呀,來吧來吧,五分鐘,給你安全送到,絕對靠譜!”
許千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
這個年紀的男生,無非就是想在“兄弟”面前充充面子,假裝自己有人可陪。她其實很反感男生的這套思維。太幼稚了,完全是毫無意義的攀比。這算什么?那女生當作自己的附加值嗎?
可是心里清楚王旭然除了幼稚沒別的毛病,比其他那些男生好了太多;況且自己上下學的確需要個合適的交通工具,于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答應了。
當天晚上,剛下歷史晚自習,王旭然就興奮地拎過了她的包。兩個人走到樓下,上了車。果然,車棚里幾個認識他的男生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看清車座上坐的是許千,笑聲更加復雜了起來。
王旭然沒理他們,擺擺手,一擰車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