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用力地向后一推,撐著墻往前進了一步,離開路帆氣場壓迫的范圍。
“我就是個自以為是的人,用不著你操心。”
抓緊書包的肩帶,憤憤地咬著牙大步邁開,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是不想回頭,是不敢回頭。等到在教室里坐好,她都在想路帆聽到那句話是什么表情。
她能逼著自己說,卻沒勇氣看。一想到她走之后,路帆錯愕地站在原地,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當時只是有一股泄憤的沖動,根本沒考慮路帆作為接受者的心情。
我是不是讓你難過了?
復雜的情緒糾纏著。一會兒后悔,一會兒又覺得就該反擊。到了晚課,心情仍沒有平復。她想找個人倒倒苦水,又不知道怎么讓別人明白她糾結痛苦的點到底是什么。
晚課是數學,老林在講臺上賣力講著沒幾個人能聽懂的壓軸題,偶爾穿插幾句對許千的批評。
本就煩亂的思緒徹底系成了死結。
四九、逃跑(下)
最先發現許千不見的當然是張淳。
踩著上課鈴從洗手間回來,剛進門就看到許千的座位空著,心里一陣疑惑。
要是以前,她不覺得怎么奇怪。高一高二的時候,他們幾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課間出去瞎逛,逛到打了鈴才狂奔回來,有時候比老師到的都晚。可是自從升入高三以來,許千天天萎靡不振的,下課很少出去,更別提遲到了。
能去哪兒了呢?要是許千也去了洗手間,怎么說剛才也能碰上了。還是說她被老林叫走了?有可能,上午她沒來的時候老林就對她意見不小,叫去辦公室訓上幾句也是情理之中。
正想到這兒,老林走進來了。只有她一個人,進來后隨手就關上了門。
心下一驚。這會兒她還沒想到許千可能是跑出去了,只擔心她會不會因為遲到被罵。扭頭看看程燦燦,一對眼神,她也對許千的消失不知內情。
這是跑到哪兒去了?
課上了有十分鐘,張淳越想越不對勁,合計著舉手說明一下情況,別是在學校里出什么事了。沒等她做足心理建設,老林就發現了空著的座位。
“誒?張淳,你后面是誰?”
“許千。”
“我記著就是她。她人呢?剛才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