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路帆對自己的態度又溫和了不少,距離越來越近,與其他人越來越不同??聪蜃约旱臅r候,她總是笑著的,而且是那種很親昵的笑。她會故意丟一些難題給她,像是料定了她答不上來一樣,叫她站起來,一臉幸災樂禍地看她支支吾吾。
對于這些,許千樂在其中。
她沉醉于現在的關系。即便有時候站起來答得稀奇古怪,弄得哄堂大笑,但只要看見她也在笑著,她就情不自禁跟著開心地笑起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p>
許千算是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她很快就背下了語文課的時間,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開始倒計時。原本她很討厭周一,但現在,每到周日休息,她就恨不得把這一天直接跳過,這樣就能跳到周一——有語文晚課的周一。
這份兩個人間的小曖昧像酒一樣,讓許千醉醺醺地沉浸其中,甚至都快忘記了路帆是自己的老師這回事。
直到那天從醫務室出來被狠狠兇了幾句,她才醒過神來,猛地記起自己和路帆的距離原來那么遠。
事情是這樣的。
由于經常不吃早餐,許千的胃一直不太好,偶爾會疼。從小就這樣,想著不是什么大事,也沒刻意養護過。那天上語文課的時候,不舒服了一上午的胃突然絞痛起來。疼痛程度前所未有,簡直就像被什么人用刀劃開了一樣。
她當時就疼得直不起腰了,把書包抱在xiong前蜷縮著,額角已經shi透了。王旭然發現她狀況不對,指著許千,抬頭看了看路帆。
路帆也察覺到了異樣,趕緊走過去看。問了幾句,只能得到哼哼唧唧的答復,聽不清楚。當時許千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死死咬著嘴唇,額頭鼻尖全是汗,面色慘白。
路帆讓大家自己看書,帶她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在二樓,十二班的教室在三樓。許千一直弓著腰,腿腳發軟。路帆半攙扶半拖著,把她折騰下樓。
診病的時候,下課鈴響了。路帆給花姐打電話交代過情況之后,就站在一旁守著,扶著她吃過藥躺下。
躺了一會兒,疼勁兒總算是過去了,意識漸漸恢復。許千坐起來,臉色也恢復了紅潤。看見一直坐在身邊的路帆,心中涌動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暖流。
“沒事了?”
“嗯?!?/p>
“那走吧,”路帆站起來,把許千也扶下床,“我跟陳老師說過了,你先跟我回辦公室。我那兒有張折疊床,你再休息休息。”
“不用,我已經……”
“你已經什么?讓你休息你就休息,哪兒那么多話?”
突然被喝了一句,許千只好閉上嘴,默默地跟在路帆身后。
“我問你,今天是不是沒吃早飯?”
“嗯……”
“你平時都不吃早飯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