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她卻發(fā)自內(nèi)心想改過。張了張嘴巴,試圖找出一些彌補的詞句。
失敗。
一路沉默。兩個人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煎熬。
停好車,拔掉鑰匙。
路帆暗暗鼓舞著自己,刻意放慢腳步,接近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許千。但這孩子似乎有意在保持距離,始終不遠不近地落下一步。
轉(zhuǎn)彎處,路帆停下來,看向她。
許千也停住了,仍舊低著頭。
一只溫暖的大手覆在頭頂,輕輕揉了揉,隨后攬住她的肩膀。
她的體溫。她的氣息。
漂泊的船終于靠岸。
一路強忍的淚水再也按捺不住,毫無遮掩地滾落下去。許千死死咬著嘴唇,不想自己太狼狽,鼻息卻不可控制地加重。
哪有什么蛋殼。
不過是血痂結(jié)成的盔甲。敲開裂縫,才露出了軟肋。
這個懷抱她等了太久太久。
路帆又把她朝自己攬了攬,輕輕拍著肩膀,“好啦好啦,這么委屈呀……”
客廳里。
平復(fù)下情緒,許千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路帆給她找睡衣。
“穿這身吧,大小應(yīng)該差不多。”
寶藍色。
和初見時她身上的t恤一樣。
抬手指了指餐廳旁的房間,“你睡這間。”
點點頭,接過衣服,拎著書包走了過去。
這是她兒子的房間。
天藍色的墻壁上掛著地圖,書桌是白色的,擺著些人偶,旁邊的架子上都是小孩子看的書。
一只相框擠在書架里。許千走過去拿起。
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