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衍坐著馬車到了魏宮外,下車后向魏宮城墻上的守衛(wèi)喊道:“老夫公孫衍,有要事求見大王。”
聽到公孫衍的聲音,負責守衛(wèi)魏宮的將領喊道:“犀首請稍候,末將立即前去稟報大王。”
不多時,那將領回到城墻上,對公孫衍喊道:“大王說如今夜已深,有事明日再談,犀首請回。”
公孫衍聞言,臉色變得鐵青,知道魏王已經不相信自己了。
此時魏王十有八九已經確認他公孫衍是刺殺張壽的兇手了,否則,不可能不愿意見他。
魏王不愿意見他,他自然也不能強求,只好驅車離去。
公孫衍回到馬車里,吩咐回府后,馬上思索如何破局,如何尋找刺殺張壽的真兇,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就在回府的半路上,公孫衍聽到另一輛馬車從自己馬車的旁邊經過的聲音。
“剛剛那是誰的馬車,是去什么地方的。”公孫衍向趕車的車夫問道。
雖然知道這一條路只會通向魏宮,雖然知道魏王這么晚會召見的人只會是相國田需,但是公孫衍還是問了出來。
“回君上,剛剛是相國的馬車,向魏宮而去。”
公孫衍鐵青地臉頓時變得慘白,隨后松了一口氣,嘆道:“還好現(xiàn)在張壽還沒有死,還有轉圜的於地,要不然···”
大概這時候最希望張壽不死的人就是他公孫衍了。
“大王。”田需向魏襄王行了一禮。
“相國可知道寡人深夜召見所為何事。”魏襄王問道。
“大王,可是張壽被刺一事。”田需嘆了一口,面色不變。
“正是如此。”魏襄王點了點頭,輕輕嘆氣道:“今晚大臣張壽在自己的府邸遭遇刺殺,如今生死不明,寡人剛剛得到消息,刺客是犀首以前的門客。一年前因為犀首被秦國大敗,而脫離犀首。”
“一個月前,刺客拜入張壽門下,充當張壽的門客,今晚用一把勁弩,射傷了張壽。”
魏襄王一招手,一名宦官立即端給田需一個盤子,盤子上就是兇手逃走時留下的兇器弩。
田需拿起那把弩,仔細查看了一會兒,道:“好弩,是韓國上好的勁弩,極少流傳到其他諸國。”
弩出現(xiàn)在中國時間極早,具體時間已經不可靠,傳說弩是上古年代時黃帝的發(fā)明,但是這個和《黃帝內經》類似,只能歸結于傳說。
這個傳說也能反映一個問題,那就是弩出現(xiàn)的時間極早,而且戰(zhàn)國七大國中,韓國就是一個精于制弓弩劍的行家,按照流行的說法:天下強弓勁弩,皆自韓出,溪子、少府、時力、距來,皆射六百步外。
因此這把弩一到手上,田需就立即認出來。
“不錯,是韓國的好弩,相國一位這把弩是從哪里來的?”魏襄王問道。
田需摸著自己的胡子想了一下,看了一眼魏襄王,問道:“大王可是懷疑犀首?犀首曾經在韓國擔任數(shù)年相國,如果說大梁城內誰有這么精良的巧弩,非犀首莫屬。”
“相國也認為是犀首派人刺殺的張壽?”魏襄王認真的問道。
田需搖了搖頭,沉吟片刻道:“不,大王,微臣與犀首相交數(shù)十年,了解犀首的為人,雖然犀首卑鄙無恥,不擇手段,而且對秦國和張儀滿懷仇恨,同樣也恨不得張壽立即去死,但是要說犀首會刺殺張壽,他張壽還沒有這個資格。”
“如果今晚被刺殺的是秦王或者張儀,那微臣倒是可以肯定,一定是犀首干的。至于張壽,這就不可能是犀首干的,對付張壽,犀首還不至于會如此大掉身價。”
“相國言之有理。”魏襄王眉頭一皺,十分不解問道:“只是如果不是犀首所為,那么兇手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