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熊槐的舉動,一時間弄得楚宮人心惶惶,風聲鶴唳,謠言四起。
楚王多日不朝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許多人的不滿,、秦王之弟右更樗里疾、客卿甘茂等人在一旁等候。
“啟稟大王,微臣此次前往楚國···”
關(guān)于楚國不要商於之地而要求巴國的事情,秦王早就從張儀先行派回的人哪里得到消息,只是因為張儀這個當事人沒有回來,不知詳細的情況,以及司馬錯依舊在巴國防備楚國的進攻,而一時間難以決斷。
此刻聽完張儀的介紹,秦惠文王立即問起張儀的想法。
“不知相國以為如何?”
張儀回答:“大王,臣以為可以答應(yīng)楚國的要求。”
“巴國離楚國近,而離秦國遠。而且巴國之民不服教化,難以管制,非數(shù)十年之功,不能獲取巴國遺民的人力。”
“巴國之地貧瘠,難以耕種,巴國之富,俱在鹽池,但是,巴國的三大鹽池,如今已經(jīng)全部落在楚國的手中,楚國已經(jīng)設(shè)立了巫郡。我秦國滅巴國之前,巫郡便是楚國專門防守巴國奪回鹽池的重要防線,自從我秦國占領(lǐng)巴國之后,楚國再次加強了巫郡的防守。”
“而且,微臣在楚國之時,見到了許多巴人在郢都出沒,巴蜀兩國之民的不臣之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
“若是我們秦國攻打齊國,必然要將鎮(zhèn)壓巴蜀兩國的兵力調(diào)回大部。而巴蜀兩國此時遠未歸附,見我秦國軍隊調(diào)離,必然心有僥幸,伺機復(fù)國。”
“大王,巴國太遠,鞭長莫及。我們秦國要想出兵攻打齊國,以重立燕國,必然顧此失彼,難以顧及周全。”
樗里疾聞言道:“大王,臣以為相國之論言過其實,秦國的軍隊,橫掃巴蜀,巴蜀之民聞風喪膽,而且客卿司馬錯乃是知兵善戰(zhàn)之人,只要客卿依然駐守巴國,巴蜀之民,豈敢有二心。”
“大王,昔日客卿司馬錯論及巴蜀之地時,曾言:得蜀即得楚,得楚得即天下。順漢水、江水而下,攻打楚國易如反掌,如果將巴國讓出,楚國必然威脅蜀國南鄭,臣以為讓出巴國一事,斷不可行。”
張儀聞言道:“大王,右更之言很有道理。得蜀即得楚,得楚即得天下這個道理,不僅我們秦國看出來了,楚國的群臣同樣看出來了。”
“楚國攻打我秦國的曲地是為了解除楚漢中的后顧之后,楚國在漢中布下十萬精兵,是為了奪取我秦國的南鄭,奪取南鄭是為了隔斷我秦國的關(guān)中與巴蜀的聯(lián)系,實在是因為巴蜀對楚國的威脅太過于嚴重,楚國對于巴國勢在必得。”
“如今巴國內(nèi)有巴民之患,外有楚國之憂。楚國想要全力以赴奪取巴國,而我秦國卻不能全力以赴守衛(wèi)巴國。”
“況且就算我秦國全力守衛(wèi)巴國,在道路崎嶇遙遠的情況的下,恐怕終究也會力有不逮。”
“大王明鑒,如今巴國對秦國來說就是一個禍害。就好像樹種得不是地方,別人必定要傷害它;又如同家里有不相宜的財物,也一定要遭受損害。現(xiàn)在巴國是楚國利益的所在,這是秦國的憂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