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忘憂沒理他,站在警察局門口的時候,徐修遠卻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在哪里。
“警察局啊,那幫人被送進來了。”
“那幫人?”
安忘憂想起自己好像沒跟徐修遠說過這件事,含糊的把過程帶過,徐修遠也沒多問,知道胡妮妮也在后,讓兩人等他忙完,有人過來接她們?nèi)コ燥垺?/p>
“不用了,島上還有事情,我們得趕回去,等你放假吧。”
徐修遠似乎還想說什么,忍了忍才說:“忘憂,很多事情不是你的錯,是環(huán)境和決策,指鹿為馬是因為那個時候需要這么做,你能明白嗎?”
“你在說什么啊,徐書記,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聽說,你們的項目,可能要停了。”
“什么?!憑什么啊?!”
站在一旁的胡妮妮被她的語氣驚到,安忘憂想起來身旁還有人,壓低聲音說回去說,就掛了徐修遠的電話,可這頭的電話剛掛,那頭又響起了鈴聲,看了眼來電——區(qū)里對接人。
接起來簡單寒暄了幾句,區(qū)里就讓她們過去一趟,有事要說。
安忘憂不知道區(qū)里是什么意思,等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國企對接人也在,心里大概知道什么情況了,客氣的打招呼說:“真的好久不見了,越來越漂亮了。”
“你們才是辛苦了,這個項目難做,也是費心了。”
寒暄了幾句,區(qū)里管事的人姍姍而來,顯然剛結(jié)束了上一個會議,見到她們都在,就示意都坐下,開口說讓他們來的目的。
因為女人的直播發(fā)酵,這件事已經(jīng)捅到省里了,省里也知道這件事孩子幾乎是全責,但是他們考慮的不僅僅是玉露島這么個小項目,而是整個民生工程和政府公信力,這件事,無論是誰的錯,他們愿意調(diào)解,底線在30萬左右,安忘憂他們今年的年終獎考核可能也會有相應影響,人正說著話,手機又響起,說了句抱歉就拿著手機走出了辦公室,等他再回來的時候,皺著眉急迫的說:“緊急情況,項目現(xiàn)在必須無限期關停!”
胡妮妮一聽就急了:“主任,為什么要停啊,我們不是剛說好賠錢了嗎?”
“剛才電話里說,警察抓他們的事已經(jīng)鬧大了,有人說官官相護,還有人去投訴靜坐,讓把愛孩子的母親放出來,你們項目還怎么開?”
胡妮妮還想爭取一把,帶著懇求的語氣說:“主任,這個我們之前經(jīng)歷過,沒事的,等查清楚就好了。”
“查清楚?你們之前是因為私企對私人,只是扯到了街道公務員的事,現(xiàn)在你們代表的是國企項目,你們還不明白嗎,在大家的眼里,他們不看你們干了什么,好的壞的都是我政府的指示,視頻里說警察打人,你知道影響多大嗎?”
雙手十指交叉的安忘憂,臉色慘白,啞著嗓子開口說:“我們知道了,我們回去就宣布項目無限期停工。”
“還是安總明白,放心,事情結(jié)束了,運營還是你們搞。”
“好。”
兩人走出門的時候,胡妮妮還是不懂,小聲的問:“安姐,你為什么同意啊,我們可以爭取一下,看能不能……”
“爭取什么呢,他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省里都驚動了,別說停工了,就是讓我們項目沒了,他們也無所謂,他們要的是升職、是穩(wěn),屁股決定腦袋,國企和政府都有自己的出發(fā)點,我們沒有能力蚍蜉撼大樹,如果我沒有猜錯,停業(yè)整頓的公告很快就會發(fā)給我們,讓我們發(fā)布了。”
安忘憂站在烈日下,突然明白了徐修遠跟自己電話里說的那句話,現(xiàn)在的輿論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是黑白分明了,在沒有確鑿事實前,你是弱勢群體,做什么都是對,你有錢,做什么都是錯。
“那我們就回去閑著等嗎,我們怎么跟阿叔阿伯們交代啊?”
“妮妮,剛好我們現(xiàn)在是在房屋整修時期,他們不懂用網(wǎng)絡,估計叔爺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的事情,你回去的時候記得誰也不要說,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可是,安姐,瞞得住嗎?”
“瞞不住也得瞞,對了,咱倆去買點水果和營養(yǎng)品,我跟強哥說了,今天去看看楊柳姐,記得今天的事,他們倆也不許說啊!”
“知道了,安姐,你真的是什么事都自己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