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地,幾人陷入新一輪的尷尬,安忘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李江立馬夸夸其談起來:“你跟我兒子都是好孩子,去了大城市,在大公司上班,忘憂,你還記得強強不,小時候最喜歡喊著說去找安妹妹玩了。”
安忘憂本想敷衍幾句,沒想到李江越演越自然,安忘憂反而接不住他的戲份了,寒暄了幾句后,李江就邀請幾人去家里吃飯,村長說家里還有事就不去了,安忘憂本也想推辭不去,李江卻沒給自己機會,直接說家里兒子、兒媳休假都跟著自己回來了,這次準備的菜是好個人的菜,安忘憂不去就浪費了。
村長連忙幫腔讓安忘憂去嘗嘗李江家的飯菜,特別強調李江做飯很好吃,當年他就是憑著一手的好廚藝去縣里賣路邊攤,靠著碗粉,一個人把兒子帶大成材,現在想想真的不容易啊。
“老賀,你又夸張,”說到兒子成器,李江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今天真不去家里吃點?”
“不去了,村里還有其它事,書記的位置一直空著,縣里讓我明天去一趟,我得回去整理材料,你們好好吃。”
村長說完,就笑呵呵的走了。
等人走遠了,安忘憂長舒口氣,李江連忙道謝說:“安工,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沒事,李師傅,真沒想到居然在這還能遇到您。”
李江點點頭,老實的說:“平時他們都喊你英文名,又喊安工,我真沒想到你就是小忘憂,你媽帶你出去好多年,你都沒這里的口音了,明明這么小的丫頭,現在居然能這么出息混到了領導,還有胡工,你怎么也在這座島上了?”
“說來話長。”
安忘憂面上一臉平靜,心里卻無盡唏噓。
之所以認識李江,還是一次胡妮妮跟安忘憂晚上一起加班,大樓不知道是哪里跳閘還是什么情況,突然就斷了電。胡妮妮因為去樓下取夜宵,恰好在那個時間點被困在了電梯里,跳閘的瞬間,安忘憂嚇得立馬打電話給胡妮妮,打了好幾次都是不在服務區(qū),就猜測她應該出事了,連忙打給人事要了物業(yè)的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物業(yè)的人才匆匆趕來,修電梯的工作人員、電工等相關人員全來了個遍才把哭得梨花帶雨的胡妮妮弄了出來,那天的人烏泱泱的好幾個,唯有李江給安忘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那天的李江,身上穿著餓了么的衣服。
假裝上班的一家三口
安忘憂看著他的年紀應該跟自己母親差不多,實在想象不到什么樣的生活壓力,讓一個老人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去送外賣。
說來也巧,第二天老大爺就拎著袋水果來了安忘憂的公司,不知道跟前臺說了什么,前臺扭著腰走到安忘憂工位說:“安工,有個人好像在找胡妮妮和你,她去開會了,你要不過來看看什么情況。”
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安忘憂還是放下手頭的事情,在一眾同事的眼光中走到門口,老頭見安忘憂出來連忙送上水果說:“美女,麻煩跟你們公司說說情。”
安忘憂半天沒明白過來什么事情,將老頭叫到門后聽了半天才明白他的目的,是來找她們幫忙去跟物業(yè)大樓的說下情況。
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貌似是大樓里的一個小領導故意刁難他,說安忘憂她們要追究他的責任,估計是因為他晚上送單來晚了故意整他。老頭相信了那位小領導的話,反復強調自己馬上要退休了,本來昨天晚上自己就是休息,可自己是外包公司的人,不敢多說話,兒子那邊剛結婚,身上又背著房貸,他實在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許是發(fā)現安忘憂老往工位上看,老頭說話的速度都變快了,可抓著的衣角還是暴露出他的緊張,衣服上沾著白色的灰,安忘憂猜測在他進來前,老頭應該在那面門口剛粉刷的墻后糾結了很久。
聽完老頭的解釋,安忘憂連連擺手說她們沒有說去投訴他,都是意外,兩個人也不礙事,只是有件事她沒忍住,不可思議地詢問:“但是大叔,如果你是外包公司的人,您怎么知道我在這家公司呢?”
老頭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腦勺說:“我那天聽到你喊那個胖丫頭胡妮妮,你們這棟樓的保潔跟我私下關系挺好,我就問保潔知不知道上次出事的人是哪層樓的人,然后上來這層問了五家公司,你們是最后一家,姑娘,你能不能幫忙去給我說說啊?”
安忘憂雖然對老頭的遭遇感到心酸,可被關在電梯里的畢竟不是她,她做不了主,安慰了老頭幾句,想想還是去找了胡妮妮,詢問她的意見。
再次看向工位的時候,胡妮妮已經回來了,急忙走到工位旁,湊近她的耳旁將她叫到茶水間,簡單說了下事情的情況。
起初胡妮妮還大喊自己不能咽下這口惡氣,可見到老頭后,氣焰瞬間消失,答應了會去找安保公司,聊了幾句才知道老頭之所以選擇這棟樓上班,是因為自己兒子就在十八樓工作,平時中午也可以給兒子送點飯,兒子本來不愿意,可李江說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他兒子也就沒有阻攔他了。
但是送外賣的事情,老頭是瞞著兒子偷偷干的活,他不愿意讓兒子知道自己去做這種“低廉”的工作。
說完,放下水果就走了。
胡妮妮本想去追老頭把水果還給他,卻被安忘憂拉住說別去了,一包水果換他個安心,要是不收,估計今天老頭又要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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