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回來做大糕,你不是逗你叔玩吧?”
“怎么可能,之前您不是就說了小島火了,你要重新熱熱鬧鬧的做起一輩子最愛的大糕店。”
胡叔幾次確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確定不是在逗他后,有些不敢置信的說:“丫頭,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要請我回來做大糕?”
“對,叔,是不方便嗎?”
“方便,可太方便了,我明天就能開始干!丫頭,我,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知道我師傅死的時候就拉著我的手說,這手藝不能丟不能丟。可為了養活那幾個孩子,沒辦法,我只能去城里干工程,真的,我這幾年晚上夢見我師傅,我都不知道下去怎么跟他交代,你要說蒸糕,我一萬個愿意,丫頭,真的,叔太謝謝你了。”
安忘憂是真心沒想到胡叔反應這么大,對于他們來說是雙贏的事情,倒像是老頭感恩他們,抓著胡叔的手安慰說:“胡叔,你說什么呢,得我們謝謝您啊,給我們增加特色業態了。”
柳嬸站在一旁看著老頭那副樣子難得沒拆臺,朝著安忘憂擺擺手說沒事,等老頭情緒平復了點,對著不知所措的安忘憂解釋說:“忘憂,你是不知道,他啊,以前家庭情況不好,老娘一個人帶著他們兄妹四人,他是老大,得擔起來養小的責任,是那位大糕老師傅收留了他,教了門手藝讓他活下來,他看著一副不著五六的樣子,心里比誰都清楚世道的事,我也聽他念了一輩子這件事了,大家半截入土的年紀,臨走前還給他如愿了,他對你們是真心感恩。”
安忘憂不太理解這種情感,但總有人堅守一輩子為了一件事,胡叔中途放棄過,可能更加珍惜吧,她尊重老一輩的堅持,所以安靜的等胡叔偷偷擦完眼角的淚才出聲緩和氣氛說:“對了,胡叔柳嬸你們進去吃點心啊,被站在門口了。”
“不吃了,村長讓我來喊你去村委,說要開會。”
“開會?”
“對,說要提前培訓下大家。”
都用上培訓兩個字,這么大架勢,看來賀叔是真走心了,安忘憂趕忙叫上大家,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村委。
腳才剛踏進門口,就聽到一串夾雜著方言的喊聲:“歡迎您的光臨。”
嚇得胡妮妮腳連忙縮回來,屋里又傳出來一句:“下一句,祝您開心。”
原來是在培訓接待語,大家放下心來,胡妮妮探頭看屋里面,只見村長拿著白粉筆在黑板上寫著字,大家烏泱泱的坐成一片,難得趙叔也坐在下面,雖然臉上還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可難得出現在村里大會,也算個小進步。只是不見兩個小孩子,安忘憂走到趙叔身邊詢問才知道送回去上學了,還沒跟趙叔寒暄幾句,就聽見臺上的村長喊:“忘憂,你上來說兩句。”
“我?”
“嗯,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套,跟大家說說。”
安忘憂本來不想上臺,可大家都等著,只能低著頭快速沖到正前方鼓足勇氣說:“咳咳,我簡單解釋下,就是我們會以合作制的模式分成,年底的時候,我們會把盈利公示和阿爺阿婆們進行核算,以后大家除了種地還可以通過經營獲得另外的收入。”
“丫頭,我們聽不懂,就是我們賣黃瓜1塊錢一斤,跟你干能掙的比種黃瓜掙錢嗎,能掙一倍嗎?”
安忘憂眼神肯定的說:“能,而且肯定不止一倍。”
“可丫頭,我們都老了啊,我們能做什么事,而且我們也不懂。”
見老人們心里有退堂鼓,安忘憂趕忙開啟打雞血模式:“不不不,叔,你說錯了,什么時候開始都不晚,年紀算什么,你看人國外的老奶奶80歲還辦畫展,不是你們教我的嗎,說我還年輕,也就30多歲,重新開始完全沒問題,你們都是30多歲出去打工開始新生活,現在也是,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啊!”
“可是丫頭,”賀嫂忍不住說:“你為什么不找年輕孩子來做呢,他們聰明,記性好,手腳又麻利,你看我們,老的跟上銹的表一樣,還有你們用的什么智能機,說的話,我們就知道實實在在拿著人民幣數錢,搞不懂怎么刷來刷去的錢就沒了,讓我們來辦事情,我們這不是拖你后腿嗎?”
“不,賀嬸,他們是年輕,但他們不懂你們的手藝,不知道島上的歷史,也對島沒有那么深的感情,阿叔阿嬸們,說實話,我剛到島上的時候,也沒這么大的野心去做這些事,是你們你們給我改造別墅,教我種地,把小島一步步推到了今天,不是我安忘憂讓小島火了,是大家幫著我做了點事情,那為什么,我們不能多做一點呢?”
安忘憂說完,全場瞬間安靜,她又適時補了句說:“叔,嬸,你們放心,我不會害你們,一定是以大家的利益為先。”
賀叔接下話茬,繼續添柴加瓦:“你來了這么久,你的人品我們都有目共睹,沒人會質疑你的心,忘憂,這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你指哪,我們就打哪!大家,是不是?!”
被村長一激,胡叔、何叔一跟著喊,氣氛就上來了,大家都喊起來:“干!”
“一定好好干!”
“干給我那狗兒子看看,老子比他強多了,還嫌棄我!”
白臉唱完了,還得黑臉上場,李強適時起身把安忘憂路上交代他的事情開始宣布:“既然我們大家都是一顆心,阿叔阿爺嬸子,那我就說下幾點需要注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