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安忘憂搖搖頭說:“沒有了。”
“從你進門,你聞見稻香了嗎?”
“什……什么……”
“那你剛才聽見古樹上的鳥鳴了嗎?”
“好像,沒有。”
“鳥在叫,花正香,它們其實一直都在,把他們阻撓在心門外的人,是你自己。”
“不是,我是放下才來的小島。”
“你真的放下了嗎,還是你只是想找個逃避的方式,你只是在計數(shù),忙碌。”
聽完主持的話,她忽然好像明白自己為什么從上島之后,一直覺得不自在了。
匆忙太久,突然忘記了把自己慢下來的感覺。
或許從根上她就沒打算放過自己,無論是仲裁還是工作,她停不下來,特別從心里停不下來,只是被辭退給自己的沖擊太大了,心理過不去,只能倉促的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她逃出了上海,卻沒逃出自己的心,所以她上島后想的每一件事都是回上海就好了,甚至逃避著島上的所有人。
“那我應該,怎么辦呢?”
“走出去,接納你的新開始,無論是什么選擇,都先打開新房。”
安忘憂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臨出門時偷偷說忘了拿螞蚱,自己走回飯桌壓了一百塊錢,然后就匆匆告別了住持。
放慢步伐,看著兩排的麥浪,現(xiàn)在是晚稻的收割季節(jié),地里面都是金燦燦的碩果,安忘憂站在原地深呼吸,仿佛聞見了水稻的香味,又好像只是錯覺,正如自己好像明白了住持的意思,又好像并沒有明白。
胡思亂想的回到阿爺家,門口蹲著兩個人,老人是村長,見到自己就連忙起身說:“忘憂,去哪了?”
“溜達了一圈,賀叔,怎么了?”
“沒事,給你拿了點飯菜,今天正月十五,你自己一個姑娘家,你姨非讓給你送點肉。”
“您也太客氣了。”
“就自己家做的菜,肯定不如你在上海吃的好菜飯。”
“怎么會?”
安忘憂感恩的接過飯盒,轉頭看向春妮,顯然她等的時間更久。
“你在等我?”
春妮沒說話,村長接話說:“你怎么認識傻丫頭的?”
“不知道,她就莫名其妙的跟著我。”
“可能是沒年輕人來,她以為你是她的玩伴,我還以為她找你有什么大事,沒事我就把她送回去她外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