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的睫毛驀地動了下。
渾身血液滯留,寒意涌入四肢百骸,四周的聲音也消失了。
這事對顧鳶的沖擊力很大。
直到手里的奶茶涼透她都沒有再喝一口。
遲瑜看了眼手機,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顧鳶愣愣地跟著他往外走。
在等賀明過來的時候,顧鳶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遲瑜低頭看下來,嗓音微啞,瞳眸黑的發(fā)亮。
顧鳶抿了下唇瓣,張開雙臂抱住他,心里密密匝匝的疼,心疼那個十三歲的少年。
遲瑜怔住,僵著身體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昏暗的路燈下,女孩的臉被圍巾包住,腦袋埋在遲瑜懷里。
少年伸出手虛虛的攬在女孩腰間。
月光掠過云層,鳴笛聲隱約傳來,路燈連成蜿蜒的景,巍峨宏偉的榕樹下,兩道身影投在白磚上,影子相接。
大年三十顧鳶一家去了陵水鎮(zhèn)老家過年。
顧爺爺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顧紹輝排第四,除了最小的女兒遠嫁沒有回來其他人都在。
廳堂里坐了好幾桌,顧鳶是她這一輩最小的孩子,就她一個未成年自然被分到了小孩一桌。
“小姑姑,你要吃糖嗎?”
“小姑姑,你的發(fā)夾是蝴蝶的嗎?”
“小姑姑,你想出去玩嗎?”
“小姑姑,那個燈為什么會亮?”
“小姑姑,你的頭發(fā)為什么是黑色的?”
“小姑姑,你的手機去哪里了?”
“小姑姑,你有男朋友嗎?”
“小姑姑,……”
“小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