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陽最初的想法里,這段時間清遠縣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張宏圖和呂偉的博弈引發出來的。
而視察組的到來,以及對齊德文等人展開的明察暗訪,即便不算常規,也談不上蓄意謀劃,最起碼,應該不會牽扯到大局。
這一點,不僅能從張宏圖和呂偉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接待,并沒慌亂做出異常的部署看出,也能用齊德文等人只是稍微收斂,沒有做出刻意防備來佐證。
可此刻聽完葉晚云的這一席話后,陳陽卻忽然發覺,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官場的博弈,向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落幕!
一般而言,就算會牽動背后的靠山來鎮場子,最終的結局也依舊會是大方向不變,只有極少數的人會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直白的說,就是不論結果如何,都會剩下一方人馬。
這樣既能穩定縣內局勢不亂,也能讓勝者在享受戰利果實之余,更賣力的為靠山做出貢獻。
所以,這只能說是針對單方面,或者單獨一小撮人的斗爭。
然而葉晚云剛才用到的詞匯不是斗爭,而是清洗,并且要清洗的不是單獨的個人。
也就是說,張宏圖、呂偉以及其余陣營里的每一個人,都逃脫不了這次局勢洗盤的噩夢!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縣啊!
敢對一個縣進行大洗盤的,那得是站在多高的執棋者?
別說葉晚云這樣的市里頂尖大領導了,即便是她背后的老大,恐怕都未必有那樣的實力和膽魄!
想到這,陳陽頓時緊張起來。
“云姐,真的要變天了嗎?”
葉晚云沉聲道:“我可沒閑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這次的清洗絕對是顛覆性的,我敢跟你打包票的說,到了最后,不論是張宏圖還是呂偉,亦或者是其他隱藏著的大佬,都不會是贏家。”
“那這盤棋,到底是誰在下?”
“我不能說,當然,我也不完全清楚。只能告訴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低調點,盡可能的做好分內之事就行了,不要與你靠山之外的人,扯上太近的關系。否則,即便你只是個小秘書,最終也未必會有好果子吃。”
陳陽嘴角扯動了兩下:“昨天還想著開上齊德文的車,能在清遠縣橫著走呢,現在看來,我開的哪是車,分明就是一頭被激怒的老虎嘛。”
“也不至于吧,趕緊處理掉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