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錢一鳴對縣長位置得執念太重了,所以哪怕只存在萬分之一,甚至是十萬分之一的不確定因素,他也不會輕易的去冒險。
其實說白了,錢一鳴的情緒焦灼,以及呂偉的舉棋不定,都是源于齊德文手中掌控的能量。
找他合作是一把雙刃劍。
用的好,可以一擊擊潰對手。
用的不好,就會形成反噬,令自己損失慘重。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存在分歧。
便是目前該如何應對已經來到縣里的那些視察組成員。
齊德文的想法是,直接讓呂偉想辦法把他們糊弄走。
盡管頗有底氣能夠從容面對他們的暗查,但出于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讓他們及早離開,才是最安全的。
若是視察組用以往的常規形式出現,呂偉能有很多種辦法讓他們提前離開。
可這次視察組顯然是帶著隱藏任務來的。
輕易出手,不僅很難起到效果,反而還會給呂偉招惹到麻煩。
要想讓他們放棄任務,配合著離開,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調動呂偉背后的人出面。
可一旦那么做,事就會變得復雜了。
一來,呂偉不確定視察組的到來,與顏家有沒有關系。
如若牽扯到顏家,那就不是縣里這些頭頭打撲克,而是要上升到那些頂尖大佬的博弈了。
二來,他背后的人,并不是常青樹。
說白了,他和背后之人的關系,與張宏圖與顏家的關系不一樣,只要張宏圖沒有掉進深淵,顏家就會不惜一切的保他,而呂偉這就不同了。
真要是出了事,背后的人恐怕比他跑的還要快。
在這兩件事上,倆人接連爭鋒試探數次,也沒有爭論出一個結果。
以至于包間里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融洽氛圍,此刻又變得微妙起來。
錢一鳴丟了煙頭,又續了一根,吞吐兩口后,沉聲問道:“齊局,這飯真的要這么吃下去嗎?(咱們真要這么僵持下去嗎?就不能退一步?)”
齊德文聳了聳肩:“錢副縣,您也別怪我事多,我這人吃飯向來嘴刁,就愛好這兩樣,不這么吃,豈不是既虧待了我得胃口,又白瞎了你忙里抽閑特意設下的宴席?”
齊德文的言外之意很簡單,以上還沒談攏的兩個條件,是我得底線。
滿足了我,其他的都好說。
滿足不了,我可是要不開心的,等我不開心了,之前談好的一切也就要不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