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生的雜種妹妹不行,頂替她位置的賤人更不可能。
溫穗發動車子,車載導航報出機場方向。
她踩下油門,后視鏡里的城市燈火漸次退成模糊的光帶。
車內還殘留著男人身上濃烈的混合氣息,她按下內循環,將屬于他的味道一點點抽離,就好像這幾個月,一點點將那個人剝離出她的生活。
離婚協議書被他隨意扔在副駕座位上,簽名欄的三個字歪歪扭扭,筆畫間透著她強行按壓的力道。
她掃了眼協議書,沉默得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默片。
車內最后一絲屬于陸知彥的氣息被吹散干凈。
機場大廳的落地窗外還是墨色天光,溫崢背著雙肩包站在路旁,脖子擦傷結了薄痂。
溫穗沒空把協議書寄給律師,直接塞進溫崢包里。
“都處理好了?”溫崢接過包,拉好拉鏈上車。
溫穗沒說話。
兄妹倆繼續往里開,然后把車留在機場。
她只是仰頭望向遠處安檢口的指示牌,瞳眸在頂燈下顯得有些渙散。
廣播響起等級提醒,她才邁開步子。
踏入機艙時,溫穗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機場,好像在提醒她某個確鑿無疑的事實。
陸知彥的名字落了款,他們之間那些糾纏不清的過往,終于要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被徹底拋在身后了。
“別想了。”
一只寬厚大掌蓋在腦袋上,帶著滾燙溫度,胡亂揉搓她的頭發。
溫穗難得沒有立即拍開他的手。
“二哥,”她低聲開口:“我好像丟了點東西。”
溫崢反問:“很重要嗎?要不讓阿筠幫你找到寄去港城?”
溫穗一頓,隨即輕輕搖頭,“不重要了。”
兩人找到位置,溫穗扣上安全帶,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屏幕上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新消息。
她刪掉通訊錄里置頂的名字,指尖劃過刪除鍵的剎那,胸腔里那片麻木忽然泛起細微波瀾。
不是痛,是某種緊繃太久的弦驟然斷裂后的空茫,和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