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桉瞳孔驟縮,嚴肅沉穩二十多年的臉一寸寸崩裂。
他顫抖著伸手掀開被角,賀霜熟睡的側臉赫然映入眼簾,她身上同樣不著寸縷,鎖骨處還留著曖昧紅痕。
沈慕桉頓時僵在原地。
活了二十六年,人生信條里從沒有失控二字。
此時卻如同被人按進荒誕劇場的片場,宿醉,赤身,還有身邊躺著的賀霜。
印象里那個整日沒精神的華容小千金安安靜靜躺他身邊,身上零星痕跡刺得他眼睛生疼。
“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喉結劇烈滾動。
昨晚酒過三巡,他察覺自己醉意上涌,堂弟見狀主動提出扶他回房休息,誰知轉眼就把他送進這家酒店。
昨晚發現自己喝醉,堂弟主動提出扶他回去休息,結果趁他意識不清把他送到酒店。
電梯上升時,他突然感到一股異常的熱流竄遍全身,意識也隨之模糊……
沈慕桉用力攥緊拳頭,指節因過度緊繃泛出青白。
如果還猜不透這是場精心策劃的算計,那他這二十六年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就在這時,身側的人輕輕動了動。
賀霜悶哼一聲睜開眼,迷茫視線猝不及防對上沈慕桉肅穆的臉,黑白分明的眸瞬間瞪大。
兩人沉默對視,空氣中的曖昧因子凝固成冰。
沈慕桉強迫自己移開眼睛,隨手抓起床尾襯衫放到賀霜面前,聲音啞得仿佛砂紙摩擦,“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再聊。”
他轉身時,背脊挺得筆直,但顫抖的眼睫泄露了心緒。
永遠清醒克制的人,正在經歷人生最徹底的崩塌。
賀霜呆怔一瞬,然后慢吞吞坐起身,被單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只是皺眉拾起散落床邊的內衣。
她動作極緩,有種高強度運動過后距離生命線只差一毫米的倦怠感,捏著襯衫時甚至停頓兩秒,才緩慢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