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項目間隙,她抽空完成了美術比賽的參賽作品,一幅紅黑各半的殘缺月亮圖,取名《月中人》,名字跟構圖一樣簡潔直白。
評審需要時間,溫穗也不著急,轉頭開始籌備霍、沈兩家的訂婚宴禮物。
這場宴會并非正式婚禮,顧辛華不打算出席,便由沈明珍和她作為陸家代表前往。
溫穗琢磨著霍汀筠的喜好,想起此前托陳岐晟設計的珠寶,上次因時間沖突未能完工,現在正好能趕上。
溫崢最終按捺住內心沖動,精心準備了禮物,讓她周六那天幫忙帶去。
周六清晨,黑色賓利平穩駛向訂婚宴酒店。
車上,沈明珍斜睨著身旁的溫穗,涂著鮮紅甲油的手指忽地拉住對方脖子上那串珍珠項鏈,“誰教你這么搭配的?這串珍珠戴你脖子上,像稱斤賣塑料珠子,難看。”
她松開手,又拽過手腕鐲子,用力扯下來,放在掌心掂了掂便嫌棄地丟回:“穿成這副寒酸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陸家苛待你?”
溫穗猝不及防被又拉又拽,面無表情地揉著腕骨。
從上車起,沈明珍的挑剔仿佛連珠炮。
先是嫌她挑的禮服老氣,又罵她沒眼光,此刻連坐姿都成了錯。
“背挺這么直干嘛?想裝大家閨秀?別忘了你是怎么進的陸家大門!”
沈明珍滿眼鄙夷。
“沈明珍。”
溫穗突然連名帶姓地喊她,聲線平淡得蘊藏冷意,“我嫁進來三年,你似乎從未對我有過好臉色。”
她側頭望向窗外倒退的街景,再好的景色,也難以留下痕跡,“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
很平靜的陳述句。
只是執著地想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是因為她的身份太低?
或者因為占了秦羽的位置?
沈明珍冷笑一聲,指尖快戳到溫穗的臉,“做得不好?你渾身都礙眼。”
她眼神刻薄的打量溫穗明媚溫和的臉,言語里的惡意根本無法收斂,“瞧瞧你這副假清高的樣子,得了那么多好處還覺得自己委屈,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