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內到。”
溫穗截斷他的話,掀開被子摁亮臺燈。
皇朝會所內裝修富麗堂皇,璀璨燈光下盡顯奢華。
溫穗一進門,前臺經理如雷達般鎖定她,快步上前詢問:“請問是溫小姐嗎?”
“嗯。”
經理頓時彎腰做出請的手勢,“您跟我來。”
溫穗踩著高跟鞋快步穿過長廊,經理弓著背引路,推開b9包廂時,酒氣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包廂內霓虹燈明滅不定,紫色光束掃過沙發時,能看見秦琨歪靠在角落吞云吐霧。
他染著灰色的頭發多了幾縷熒光藍挑染,皮衣敞著,露出胸口夸張的骷髏頭紋身。
看見溫穗,他懶洋洋抬手將煙按熄在煙灰缸里,低笑一聲:“還說對姓陸的小子沒意思,這不,半小時都沒到,你就趕來了。”
溫穗面無表情地越過他,看向他腳邊縮成一團的人,正是周芙。
周芙蜷縮著身體,襯衫領口撕裂,肩帶處布滿淤青,看向溫穗是眼底浮起求救神色,卻不敢出聲。
沙發另一頭,陸與深半跪在地,用紙巾按壓額頭,劉海黏在汗濕的額頭上,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他抬了抬眼,隔著昏暗燈光望向溫穗,喉間滑動著滾出一聲模糊的姐姐。
渾身濕漉漉,像條被雨淋濕的可憐小狗。
咔嗒一聲,門在身后被關上。
溫穗打量著圍繞沙發坐著的幾個黑衣混混,還看到之前在停車場堵截她的禿頂男人,瞬間猜到自己中了秦琨的圈套。
不過,她有些好奇。
秦琨怎么會想到用周芙來威脅她?
她確實對陸與深無感,但周芙的存在讓她哪怕只是懷疑,也會趕來一探究竟。
說到底,還是良心作祟。
“半夜處心積慮把我喊來,你想做什么?”溫穗避開滿地狼藉,鞋跟不小心碾過玻璃碎碴。
路過陸與深身邊,她頓了頓,從包里抽出醫用濕巾遞給他。
“當然是有樁生意想跟溫小姐談。”秦琨擺手,一眾小嘍啰立馬收拾出空位給溫穗坐。
她停在他三步之外,纖長睫毛微垂,語氣平淡:“先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