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花呢?”她挑眉問。
“拔了,”小周如實道,“少爺吩咐全部拔掉。”
“他最近回來過?”
溫穗隨口一問。
小周卻反常地搖頭:“不是,少爺最近天天回家?!?/p>
嗯?
溫穗上樓的動作頓住。
她凝神細看,才發現不同的地方。
從前客廳茶幾上始終只有她一人用的杯子,如今她慣用的那只旁邊,多了個成套的情侶杯——正是結婚時購置的那對。
玄關衣架上,也多出幾樣男式物件,皮帶扣與袖扣靜靜懸著。
就連墻壁上的掛畫也換成了色彩鮮妍的油畫,筆觸濃艷的玫瑰在畫布上熱烈綻放,與記憶中素凈的客廳格格不入。
等等。
油畫?
溫穗微微掀起眼簾,仔細打量眼前這幅以大紅大綠為基調的花園風景油畫,筆觸清新溫馨。
視線下移,畫面下半部分的貴族人物卻突兀地露出機械義腿,槍管與匕首暗藏其間,冷硬的工業風與柔美風景形成割裂感。
越看越眼熟。
這處理方法、元素的碰撞,分明和秦羽畫展上的作品風格一樣。
溫穗平靜地收回視線。
陸知彥想掛什么畫便掛什么吧,連秦笙笙他都能帶回棠山莊園,把這個家按他的心意調整很正常。
踏上主臥所在樓層,那晚的回憶又突然涌入腦海。
她眼神厭惡地掃過對面緊閉的客房門,快速擰動把手進屋找保險箱。
箱內是她這些年存下的私人物品,零零散散,價值不高,但件件留著過往歲月的重量。
溫穗將東西整理好,裝進隨身包中。
小周見她下樓,手里茶水還沒放穩,見她背著包的模樣頓時愣住:“少夫人,您這是要去哪?”
“我最近工作忙,需要加班,來回不方便就住公司附近。”溫穗避免他繼續追問,以及向老宅那邊打小報告,干脆直說了。
小周怔了怔,脫口而出:“需要幫您跟少爺解釋一聲嗎?”
話剛出口就覺得多余。
溫穗并未在意,“隨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