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求過你。”
溫穗揉了揉結痂的手腕,她膚色偏白,這道疤襯的手腕像一截折斷后重新拼湊的白瓷,脆弱易碎。
她挺直單薄背脊,擲地有聲:“但你家人的羞辱,情人的踐踏,其他人的嘲笑,不在我應該負責的范圍內。”
陸知彥凝視她腕骨紅痕,情緒冷靜下來,語氣依然淡漠,“既然這么委屈,為什么不提前說?現在鬧這一出,是想讓所有人看陸家的笑話?”
“我說了你會聽嗎?”溫穗似乎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陳述事實般平靜:“你從來都不肯認真聽我說話,每次我說什么,你都覺得我別有用心。”
陸知彥反問:“難道不是么。”
溫穗幾乎氣笑,轉身往屋里走,“帶著你的人離開,在你讓她們給我道歉前,我不會回京城。”
她明知陸知彥做不到,心里還是升起幾分期望。
或許呢?
或許這次爭吵,能讓陸知彥看清她的真心呢。
“你是陸家少夫人,怎么能留在港城?”
陸知彥突然扣住她手腕,嗓音沉沉。
溫穗火氣頓時蹭蹭上頭,怒極反問:“讓我回京城干什么?讓你媽欺負我,看你跟秦笙笙在酒店偷——唔!”
話音未落,后背已撞上墻壁。
陸知彥不想跟她吵,低頭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溫穗杏眸忽地睜大,雙手拼命去推他胸膛,卻被他反扣雙手緊緊壓在腰后,只能被動承受他兇狠霸道的吻。
沒有感情,只剩咬死對方的狠勁。
兩人呼吸變得急促凌亂,溫穗頂不住他的糾纏,所有的憤怒、委屈,不甘都化作熾熱的焰火,燃燒著瀕臨崩潰的理智。
陸知彥察覺到她態度開始軟化,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臉頰一路向下。
溫穗短暫失神,在他不小心碰到鎖骨的傷時,疼痛像電流般炸開,她立刻清醒,使勁咬住他涼薄的唇,直至嘗到血腥味。
“溫穗,你瘋了!”
陸知彥吃痛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一雙裹著淚的水眸,睫毛顫動在眼下投落陰影,像被困在蛛網里的蝶。
他愣了愣,喉結輕滾。
溫穗狼狽偏頭,好看的小臉蒼白,她眉眼原該明艷昳麗的,那雙杏眸卻中和了艷麗,顯得柔和。
她剛想開口,陸知彥再度覆上來,把她的反抗淹沒在失控的情緒里。
大門關上,外人早已識趣離開。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小小的兩居室內,鍍上一層朦朧光暈。
溫穗淚眼婆娑地望向那片淺薄月色,伸出手,試圖接住這觸手可及的自由。
只差一點。
結束后,溫穗抱著被子蜷縮在床頭,呼吸之間盡是不可言說的味道,聞得久,腦袋就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