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大人!那葉云根本不把戶部公文放在眼里,當眾辱罵您…還…還用那妖器炸了官道!小的…小的差點就回不來見您了啊!”
錢三哭嚎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夠了!”
周文煥猛地一拍桌子,茶盞跳起老高,“廢物!一群廢物!”
他胸膛劇烈起伏。鹽引專營權這張王牌打出去,非但沒按死葉云,反被對方用最粗暴的方式頂了回來,還損失了官府的威嚴。
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葉云手里的火器似乎越來越可怕了!野狼澗方向昨夜那驚天動地的巨響和火光,連府城都隱隱可聞!
“王明德那個蠢貨留下的爛攤子!”
周文煥恨恨道。王戶部被鎖拿進京,他斷了一臂,許多事變得束手束腳。
“大人,葉云如此猖狂,藐視朝廷法度,必須嚴懲啊!”
旁邊一個山羊胡師爺模樣的中年人陰惻惻地道,正是周文煥的心腹吳師爺,“鹽引只是其一。
他土堡養兵、制器、開鹽場,耗費巨大,糧秣何來?軍械何來?只要斷了他的糧道、商路,再引外力攻之…”
周文煥眼睛一亮:“你是說…”
“大人明鑒。”
吳師爺捻著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屬下已查明,葉云所需糧秣,除少量屯田自產,大半依賴從府城‘豐裕號’采買。
軍械耗材,則多走‘利通’車馬行的路子。這兩家,與府衙…頗有淵源。斷供令已下。另外,青羊山袁老大那邊,已經接上頭了。”
周文煥臉上露出毒蛇般的陰冷笑容:“好!釜底抽薪!驅虎吞狼!你立刻去辦!告訴袁老大,只要他敢去動葉云運往黑石堡的鹽隊、或者從黑石堡回來的運鐵隊!
搶到的鹽鐵,本官按市價七成收!搶到的財物,全歸他!本官只要葉云…死!要他那妖器的樣品!”
“大人高明!”
吳師爺奉承道,“小人這就去安排,定叫那葉云死無葬身之地!”
錢三看著周文煥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嚇得一哆嗦,把頭埋得更低了,仿佛預見到更可怕的風暴即將來臨。
晨光熹微,演武場上還殘留著夜露的清寒。
葉云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新舊傷痕,肌肉線條賁張有力。
他緊握一柄未開刃的制式長刀,目光如鷹隼,死死盯著對面一襲素衣、身姿如松的慕容羽。空氣中彌漫著草木氣息和一種無形的鋒銳。
“看好了,這一式,名為‘驚鴻掠影’。”
慕容羽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最后一個字尚未落地,她手中木劍已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流光,毫無花哨地直刺葉云中宮!快!快到極致!
葉云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抬刀格擋。然而刀剛抬起一半,冰冷的木劍劍尖已穩穩停在他喉結前一寸之處,寒氣仿佛透過皮膚直刺骨髓!
“太慢了。”
慕容羽收劍,微微搖頭,眼中無悲無喜,“你的意圖,在肩膀微動的瞬間就已暴露。再來。”
葉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震撼。他不再拘泥于軍中大開大合的刀法,手腕一抖,長刀劃出一道詭譎的弧線,斜刺慕容羽肋下。角度刁鉆,速度也提升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