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游家大廳來了位不速之客。
段盛攜子前來,滿臉堆笑。
游岑斜倚在沙發(fā)上翻著報表,視線連跪在地上的人影都懶得投去。段盛放下手上的禮,滿滿當當擱在腳邊,“游總,真是多有得罪?!?/p>
他掀開眼,掃了一下精致的禮盒酒類,隨即抬手,將桌邊的資料丟落在地上,“段會長,您看看”
段盛眼尾的皺紋幾乎裂開,身體僵著不動。資料就這么躺在地上,頁角卷起,像在嘲諷。
“游總,您這是”
游岑繼續(xù)翻著手中的資料,沒再理他。
事情總不能繼續(xù)僵持不下
段盛忍著惱怒,彎腰撿起資料翻看,頁面越往下,臉色越沉,額上直冒冷汗,暈眩感刺進青筋,不斷抽動。他年過半百卻被這未滿叁十的青年壓得喘不過氣。
下一秒,資料夾啪地合上,被他直接砸向段則錫的額頭。
“蠢貨!”他氣得破口大罵,“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那一頁頁紙上寫著的都是他那好兒子干的破爛事。這要是拿出去曝光了,他苦苦維持的段家名聲還要不要了!
游岑似乎早已預料,唇角勾起淺淡的痕跡,慢條斯理地翻了翻紙張,聽好戲似的,懶得多看一眼。
場面死寂,空氣中只剩段盛粗喘的呼氣聲。片刻,段盛終究退了一步,低下頭,聲音沙啞又難堪地說,“游總,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
“段家和你兒子,選一個?!庇吾瘺]時間陪他們胡鬧,手腕輕轉(zhuǎn),看了眼手表,“快點?!?/p>
手心手背都是肉,段盛臉色漲紫,嘴唇顫著幾下,想說話,胸口堵著發(fā)不出聲,硬生生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我”
段盛身子一晃,扶著椅想站起身,體力輸不上來,整個人重重倒在沙發(fā)上。
“爸——!”
段則錫臉色發(fā)白,腳步一頓,手僵在半空中,溢出冰涼,雙眼死死盯著父親,猶豫不敢上前。
“劉管家,救護車?!庇吾酒饋?,睨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段則錫,語氣寡淡地不得了,“送客?!?/p>
大廳一陣吵鬧,樓上的房間卻一點也沒聽見。游稚婳窩在游紓懷里聽他講睡前故事。
一個關(guān)于兔子開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