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我媽也完事兒回房了,正躺在床上,一邊踩空中單車一邊刷手機。
我坐在一旁說:“媽,我跟晏落約好了,明天去起哥家里吃飯。”
我媽一骨碌坐起來:“哦?去晏起家……你叔叔阿姨是不是也在?”
“對。”
“去就去吧!”
她剛做完spa,一張臉容光煥發,身上也是香噴噴的,“咱們兩家幾十年的交情,一直這么別扭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跟晏落都緩過來了,我有什么不敢去的?那老兩口怎么樣了?”
“叔叔還行,阿姨病了。”
我媽說:“她的腰又……”
說阿爾茲海默癥她也不知道,我就換了種更通俗的說法:“是老年癡呆。”
“啊?”
這回我媽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圈紅了:“晏起晏落現在這么有錢,不給她治?”
“這種病治不好的。”
她說:“也是,再有錢,該死還是得死。”
“……那倒也不會死。”
她說:“我就打個比方。”
然后這一晚上,她一直在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呢?怎么就這樣了呢?”
居續早就對晏家沒印象了,見我媽感嘆,她也不明所以,翻了個身面對我,小手小腳又架在我身上。
發現我在看著她,她兩眼一彎,臉上笑嘻嘻。
我也笑,撥開她臉上的亂頭發。
第二天上午,晏落開車來接我們。
居續看見他,終于打起了精神:“哈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