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媽的尖叫聲中,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把居延和我爸分別送到醫院和派出所。
我跟著居延去了醫院,坐在急救室外,沾著血的手不住顫抖。
逆來順受、無私到懦弱、拿了一輩子菜刀的我爸……
竟然在居延身上連捅三刀。
難怪他白天那么奇怪,又是烤餅干又是做小菜,原來他是打定主意要殺了居延,把我從居家解救出來。
他怎么這么傻啊!
我不需要他犧牲自已來拯救我。
只要他能長長久久的待在我身邊,我受的那點委屈算什么!
一個醫護跑出來找人,喊著傷患失血過多需要a型血。
我不是a型血,幫不上忙,只能看著醫護們在走廊上急匆匆的跑來跑去,暗暗祈禱居延千萬別死。
他要是死了,我爸也得坐牢。
我爸那么大年紀了,又有心梗,進去還不知能不能出來。
我媽跟著去了派出所,哭著打電話問我居延怎么樣了。
聽到她哭,我反而冷靜下來,抬頭看著手術燈說:“還沒出來,再等等。”
我媽哭得直喘:“我、我還以為你爸想通了,誰知道他竟然把居延……”
“媽,你先別哭,咱們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回想著我爸拿著刀從書房里退出來的畫面,“只要居延還剩一口氣,我就會求他不要讓我爸坐牢。
如果他死了,媽,你聽好——捅他的是我,不是我爸。”
我媽哭哭啼啼:“不!
我跟你爸不可能這么說的……”
“別哭了!”
我媽被喝住,勉強咽下哭泣。
我吸了口氣,繼續說:“我爸年紀大了,但我很年輕,而且居延欺負過我,我想法官應該會從輕量刑,判不了幾年就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