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很復雜:就像是準備結婚了,但是婚房的主位還坐北向南地掛著老公前任的內褲。
白情干咳兩聲,試探著問:“這桃木劍到底是什么來歷啊?”
景蓮生冷漠道:“你已經承諾會收起無用的好奇心。”
白情抿了抿唇:對我可真是從來沒有好臉色啊,如果是辭迎在你面前,你估計就樂得跟迪士尼的公主和孩子合照一樣吧!
不過,白情也沒能把心里話說出來。
他現在是拼著一股勁兒,非要攻略一個心有所屬的死鬼。
聽起來還挺自找沒趣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白情又想:我又不是要勾引有夫之夫,追求鰥夫,不算不倫吧?
再說了,瞧景蓮生這板正清冷的樣子,活像一個剛出土的老處男,有沒有到“鰥夫”這一步還倆說呢!
白情一下也十分好奇,便要打聽。
他咳了咳,說道:“對了,我還有個問題要問您……”
景蓮生眼神冷冷,正要又給白情一記眼刀,白情趕忙自辯:“這不是無用的好奇心,是關乎正事的。”
景蓮生聽了這話,才淡淡地說道:“你說吧。”
白情微微松了口氣,用那種談正事專用的語氣表情來問八卦:“我們既然是要配婚的,我少不了多和你確認一句,你從前可沒結過婚契吧?要是有的話,咱們這陰婚的契約效力可是會受影響的。”
說完這句話,白情也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完全把打聽個人隱私包裝得大公無私啊,不愧是我機智小活尸!
景蓮生也當他是問正事,便干脆答道:“并無。”
白情心中一喜,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那幾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故作鎮定地問:“那生前死后,都一點兒都沒有嗎?”
“沒有。”景蓮生確認道。
白情追問:“就是山盟海誓那些也沒有?發誓說什么此生只愛你一個那種呢?”說到這里,白情感覺到景蓮生眼神里的懷疑,連忙解釋道,“你知道,賭咒發誓那些呢,也可能會被天道注意的。”
景蓮生便也回答:“沒有。”
“那你在人間之前有沒有什么情緣未了?”白情進一步探聽道。
這話是有點兒涉及隱私了,但景蓮生好像在這方面意外的開明坦蕩,絲毫沒有一般人面對這種話題的時候會有的羞澀或是忸怩。
他依舊答得斬釘截鐵:“并無。”
“都沒有啊……”白情一下心臟都松開了不少:那他和辭迎的進展只是幼兒園階段啊。
白情偷看景蓮生一眼:也是,這冰疙瘩,看著就是個不開竅的。
而那個辭迎呢,根據應知禮的描述,就是一個人間仙子,恐怕也不是會和景蓮生主動親近的。
這么說來,還是我這種毫無廉恥色心狂發的戀愛腦才能配景蓮生啊。
然而,白情看著那柄桃木劍,卻忍不住自虐地想到:但是……就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就是他大概連辭迎的手指頭都沒碰到過,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辭迎在他心里才是最柔軟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