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
那張端方公子的面孔,偏生一抹算計意味的笑,讓謝星搖暗罵了一句該死。
“你是魔教的人”她看著這周遭的裝扮,也明白這人在魔教地位非常。
她又問:“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
“算是吧。外頭幾個鎮子的人現在都防著自家的人被綁走,我就假借富商之名,給他們修了個能安居的地方,想著方便的時候,就把他們都騙來,也省得一個個找了。前些日子派去追殺千面狐的人死了,猜到你們肯定會尋我們,便派人在各個關口盯著,知道你們往晴柳鎮去了,我便提早過去等著了。小長老,我對您并無他意,只是長河決實在讓人向往,這逍遙訣偏偏要和人交合才能得用,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讓謝星搖看了心里直泛惡心。
看她猶豫著還在等什么的樣子,明瑯笑說:“若是小長老在等外面的人,也不必了。你們這一路上的動作我看得明白,我已經讓人引著秦門主去了別的地方,他恐怕是察覺不到你的所在了。哦不對,應該叫,季如犀?”
謝星搖知道魔教的人跟青牙勾結,恐怕是共同促成了合歡宗的內亂,之前聽秦綽說了青牙與他的恩怨,青牙把秦綽的身份告訴這魔教的人也不是沒可能。
“哦,不巧,我還替這正道的人辦了一件事,”明瑯笑道,“秦綽在這兒的消息,應該已經送出去了,臨近的幾個門派,都該趕來了,也不知他找的那些人手,夠不夠他抵擋來找他算賬的人。”
“你!”謝星搖揉了揉眉心,這花的氣味還是有些濃,讓人一失神就要陷進去。
這時唐放的聲音又傳來,似乎是有人在對他做什么,謝星搖喊著“唐放”,那頭卻似乎聽不到她的聲音。
“小長老,我答應你,乖乖把長河決交給我,至少我能保你徒弟無憂,若是到時候你還剩幾分功力,說不定還能救秦門主。”
明瑯靠近,將她困在石壁一角,她心煩意亂撇過臉。明瑯見她不動彈,輕笑一聲抬起她兩條腿架在自己身上,湊在她耳下笑說:“不想去床上的話,在這兒也行。”
陌生的氣味一點點湊近她,謝星搖手腳都發抖起來。
“小長老何必這樣,前幾日,不是還那樣和顏悅色同我說話嗎?”他想著清晨河邊女子淺淺的笑,再看她如今這副嫌惡神情,也笑說,“待會兒,一定讓小長老快活,不如賞個好臉我看不得美人生氣。”
謝星搖低眉不語,心里想著,大不了待會兒咬了他的舌頭跟他同歸于盡,不能讓他奪走長河決。那陌生的氣息縈繞在她身邊,加之那雙手的游走,讓她氣惱異常。她心一橫,趁著明瑯陷進溫軟里,直接騎在他身上,鎖住他脖子,要拉著他往石壁上撞。
就在她要磕在石壁上的時候,面前的石壁轟然倒塌,明瑯顯然也沒反應過來。
煙塵里,一個熟悉的男聲抱怨著:“呸,我數還沒數完你就點引線,這炸得,呸,灰全在我嘴里。”
是嚴繚在說話。
等到煙塵散去,謝星搖隱約看到了站在嚴繚身旁的秦綽,只一愣神,然后眼眶就熱了。
“這……”嚴繚看著面前騎在明瑯身上的謝星搖,兩個人還都衣衫不整的,“什么情況啊?”
秦綽覺得自己有點兒頭暈,氣血直接上涌,謝星搖說了聲“唐放在隔壁”,嚴繚就趕緊接了活,跑到隔壁去救唐放。
跟在秦綽身后的還有不少人,也都是各江湖門派的弟子。
明瑯看著易容過的秦綽,暗想著壞了事。
他不知道秦綽易容了,引秦綽他們去了那隔壁的鎮子,手下的弟子在隔壁的鎮子里等著一行人,也就不知道秦綽易過容,沒有稟報他。他通知了江湖各門派的弟子過來,可這些弟子根本認不出秦綽了,自然也就不會打起來。
也不知道秦綽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只是此刻他不能多想,這幫正道弟子已經沖他過來了。
秦綽把劍扔給謝星搖,她接過便也朝著明瑯刺過去。
這里的地形這些趕來幫忙的正道弟子畢竟不如魔教弟子熟悉,眼看打不過他們,魔教的人就都逃走了,明瑯見勢不妙,忽就放了陣迷煙,而后消失在角落里。眾人跟上去,也找不到機關在何處。
謝星搖回頭看到秦綽面色不佳,走過去拉了拉他的手,秦綽把外衫解下來給她穿上,抵著她額頭親了她鼻尖,說著“沒事了”。
“他們……是怎么回事啊?”謝星搖看著這各門各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