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在女孩眼中是深受感動、深有感悟的反應。
于是乎,司傾安又自信開口了。
“至于可憐,陸見川,我并不覺得你可憐。”
“你是陸家的孩子,你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和豐富的醫療資源,只要你想,全國的醫療團隊都會為你待命,和那些因為湊不齊手術費而放棄保肢的患者相比,你幸運太多了。”
“當然,我們沒必要去歌頌不必要的苦難,也沒必要去美化自已所承受的痛苦。”
“陸見川,你受傷這件事情讓我感覺很遺憾,但我并不會為此通情你。”
可對于她的這一番話,男人給出的最直白的反應。
是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呵,司傾安,你現在是在安慰我嗎?”
女孩一愣,誠實道:“你可以認為是。”
“可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一切,又有什么資格高高在上地安慰我?!”
司傾安:“……”這孩子瘋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真能被她的三言兩語所說服,那這人就不是天才又高傲的陸見川了。
對此,司傾安一聳肩,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要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
“……呵!”
“我確實沒有經歷過你的痛苦,但有一點,站在急癥醫學的角度,你的傷確實不致命。”
“截肢了還不致命嗎?司傾安,你真是個無能的庸醫!”
“截肢了就一定嚴重嗎?你是怎么傷的?遺傳性、腫瘤性、還是感染性?”
“車禍!”
這會兒的陸見川像是被憤怒和不堪沖昏了頭腦,失去了基本的思辨能力,情緒完全被女孩帶著走,陷入了自證怪圈。
司傾安說一句,他就偏要跟一句。
生怕落了下風。
就連病因這么敏感的問題,他也脫口而出了。
也可能是,他太想讓司傾安共情他了……
那場車禍很慘烈,他的右腿骨折很嚴重,截肢后他的腿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