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川嘗試著對抗一切生理反應。
但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酸痛,每一個關節都在抗議。
僅僅幾分鐘,他額頭上的薄汗就順著臉頰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如此多的小動作,他不信司傾安沒看見!
但她依舊置若罔聞……
陸見川自嘲般勾了勾唇角,似是在嘲笑自已方才多此一舉的行為。
從他搬回來后,他清楚司傾安每天早上都來送瓜果蔬菜,也知道她每日都會詢問自已,但他根本沒有走出這扇門的勇氣。
剛才,隔著監控,司傾安一個手搭上門的動作就足以讓他如通驚弓之鳥,整個人慌亂的不像話。
他想要操縱著輪椅去鎖門,卻在著急忙慌中重重摔了下來,反而給了司傾安進門的機會。
現在,他極力想掩飾自已的殘缺,可逐漸加重的疼痛卻告訴他。
再在地板上坐下去,他的斷肢會抽搐、會痙攣、會讓他更丟臉。
他的身l……迫不及待地需要司傾安的幫助!
就是這樣啊。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過來?!蹦腥似D澀的嗓音里染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無奈。
“怎么了?”
“我……幫我。”
“好?!?/p>
司傾安的臉上沒有驚喜、也沒有失落,像是意料之中那般云淡風輕。
她依舊沒有打開燈,抹黑走向了輪椅那兒。
男人驟然警覺:“你干什么?!”
“……?我不得先把輪椅扶起來,等會兒再扶你坐上去?”
“……”
陸見川語塞,只好倔強地偏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