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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日，便會帶來無窮無盡的追逐和殺戮；我也記得您同我說過，鐵衣害人尤甚于刀劍。我爹不愿它liu傳于世，要我銷毀此wu……”

他俯shen摸摸她的小臉，替她ca去淚shui，溫聲dao：“那你也是遵循父訓，何錯之有?！?/p>

她搖tou，又是一串yan淚gun落——

“不是的。我當時記著答應過你，所以我想，我先拿到藥方，同你商量此事，再zuo決定；好多事qg我想不明白，你可以幫我想，是，可是后來我來不及了，鐵衣和解藥，我只能二選其一……?！?/p>

“那時我站在懸崖上，我想，鐵衣sharen，解藥救人，要是我早些拿到解藥，唐荊州也不會死。于是我、我……”

她放棄了拿鐵衣，也等于放棄了自己未來的所有前途，等于要回到朝廷后，接受以父親謀逆之名的株連問罪；甚至也等于放棄了兩人的未來。這教她如何能面對他不愧疚。

chu乎她意料地，他看向她的目光甚是溫柔，沒有一絲譴責：“小柔，你不在的這幾日，我正好有些新ti悟，想要同你講?！闭f罷，朝前伸chu修長瑩縝的手指，指給她瞧：

“你把tou抬起來往上看，那是什么?！?/p>

他突然地將話題岔開，使得正在哭泣的顧柔有些茫然。她抬起tou，不知不覺中，便聽起他的話來了，她往上看，此刻太陽完全升起，海藍se的蒼穹中一行灰雁掠過。

“是鳥。”

他繞到她的shen后，雙手搭在她肩膀，聲音煦若chun風：“不，你再往上看，鳥的上面是什么?！?/p>

“是天?！?/p>

他溫聲重復，和補充：“是天dao?！?/p>

顧柔仰望天空，看著清澈的天和絲縷潔白的云，聽他娓娓dao來——

“日chu月休，四時更替，就像你我在這藥王谷，秋天的時候雁zi歸來，chun天的時候他們往北，循環往復，年年如此，數十載不變。這樣的規則，便是天dao?！?/p>

“天dao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歷史會往復，朝代會更替，但是天dao永存，誰也不能改變。你和我shenchu1大千世界中，壽數也許只有短短的幾十年，遠不及天dao永恒。”

“我們人的氣數，比起天dao來，實在是太過短暫。常常聽得有人說，維護天地恒久之dao——然而，既是恒久之dao，何須人來維護？即使你我死去，人的族類消亡，天dao依然會存在，比所有人更久。”

“所以，天之dao，無須人來維護，需要我們人來拯救的，正是我們自己。你選擇拿解藥的舉動，已經救了很多人，于蒼生有益，造福萬民，我gan謝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責怪你。”

他聲音優雅輕柔，像是一汪溫柔的秋shui般注ru她心底。她心中的傷kou被滋run了，怔怔地望著天空，心緒逐漸沉靜。

天空還是那么地藍，藍的像是要滴chhui來，曠野上chui來清涼而自由的風。他站在她shen后，撥開她被風chui亂的tou發，將xia巴輕輕地挨在她肩膀上，雙手繞起環抱住她，把重心靠在她shen上。

這個舉動讓顧柔驚訝又失措地朝對岸看去——光天化日，還有這么多人看著他們呢！

他視若無睹，輕輕在她耳邊dao：“卿卿，若不是你，我不會想透這許多事qg，謝謝你。”

她的心突突地tiao起來，xiong中像是發現了泉yan，溫nuan的泉shui源源滿溢。她當真這么重要嗎？她有zuo過什么幫助他的事qg嗎？她明明是闖了大禍了，該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