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雇傭殺手需要錢,面前的這一大群殺手還全都是元嬰期修士,雇傭他們所花的錢不要太多。
據(jù)他所知,陳安燃的錢都在許輕禛的身上,假設(shè)對方?jīng)]有向許輕禛撒謊的話,陳安燃此刻是沒有錢雇傭刺客的。
那么——就只有慕容辰了,從對方隨便一送就能送出血玉看出,對方不差錢,而且慕容辰本身實力也不差,家世顯赫。
因為顧厭也是世家出身,所以他當(dāng)然清楚世家最喜歡養(yǎng)死士了,這么一大群在其他地方都顯得格外罕見的元嬰修士卻集體出現(xiàn)在這么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客棧,僅僅是為了殺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顯而易見,這個“妖”顧厭已經(jīng)確定了。
他抬眼看向面前這群以殺他為任務(wù)的蒙面黑衣人,心中果斷地得出結(jié)論:他們一定都是慕容辰私底下豢養(yǎng)的死士。
先前出聲的黑衣人見他愣神,語氣不善地沖他叫喚道:“顧公子當(dāng)真是好心態(tài),都快死了還能發(fā)呆,叫我們當(dāng)真是羨慕至極,正好你死的時候不會有過多痛苦的感覺,顧公子,請赴死吧。”
“呵,我知道你們是誰派過來的了,讓我死?說得倒是輕巧,但你們確定你們真的能殺死我嗎?”顧厭冷酷的面癱臉上難得出現(xiàn)情緒外露的笑容,哪怕是譏諷的笑容,都是難得一見的景觀,眼底一閃而過嗜血的殺意。
可惜與他面對的死士們因為光線暗,所以并沒有看到顧厭眼底的這一抹殺意,聽到顧厭的話才會是不以為意,甚至是不屑一顧:“顧二公子大話倒是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外強中干在這兒裝老虎呢?”
“少跟他廢話。”另一個先前沉默的黑衣人,用眼神示意之前的黑衣人速戰(zhàn)速決。
然后下一秒,這群黑衣人一擁而上,朝顧厭襲擊過去,儼然一副不完成任務(wù)不罷休的姿態(tài)。
看著頭頂上快要落下來的刀光劍影,顧厭只是暗地里略一勾唇,隨后迅疾如風(fēng)地將身形穿梭于他們之間,像是隱匿于陰影的心狠手辣的厲鬼,出手迅速又果斷,來無影,去無蹤。
那些死士都看不清他是什么時候出手的,手中的兵器就被猛然地打落了,xiong口還莫名挨了一拳,一個個跌倒在地上,有的甚至口吐鮮血,有的只能勉強坐起身子,無力地看向顧厭,目光復(fù)雜,其中夾雜著震驚、不甘和憤恨的情緒。
“你……怎么會?”先前說話的黑衣人受傷程度最輕,可能也是當(dāng)中武功最強的人,看著顧厭對付完他們所有人還能看上去如此康健地站在這里,目眥欲裂。
顧厭聞言,垂眸望向那個負隅頑抗的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戲謔的殘忍,并對此感到好笑,“我都說過了,你們有選擇逃離的權(quán)利,可惜你們不聽,非要殺我,那只能自認倒霉了,現(xiàn)在輪到我的回合了。”
“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但前提是告訴我派你們過來的人是誰?然后和我一起到里面在別人的面前作證。”顧厭大概是和許輕禛相處太久,性子都不由得跟許輕禛學(xué)壞了,可見一斑的頑劣,“選擇權(quán)在你們自己手里,你們是選擇生還是死呢?”
可惜在場的都是死士,即使他們這個時候活了下來,回去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區(qū)別在于死在顧厭的手上沒那么折磨人,黑衣人們聽到顧厭的威脅,想起來此之前管家給他們的交代,心一橫,紛紛決定咬舌自盡。
見到這么大規(guī)模的咬舌自盡的現(xiàn)場,顧厭不覺得意外,畢竟他們是死士,只是會覺得有些惋惜,死了這么多元嬰修士……也不知道再培養(yǎng)出這么多的人才要花費多大的金錢人力。
不過顧厭并不后悔,誰叫他們是沖著他來的呢?他對想殺自己的人、對覬覦許輕禛的人向來是一視同仁,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反正他們也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他的手還是干干凈凈的,用不著提心吊膽,更不會擔(dān)心噩夢纏身。
只是在最后那個死士——也就是武功最強的死士即將咬舌自盡的時候,屋內(nèi)傳來激烈的打斗聲。
死士不知是想到什么,竟然癲狂地笑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看向顧厭,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有別的殺手也動手了,我輸給你是我技不如人,我認輸,但你也沒贏,因為——指不定你心尖上的那個人此刻早已淪為他人的刀下亡魂了呢。”
“你再說一遍試試?里面的人是不是也是慕容辰那狗東西派過來的?說是不是?”聽到門內(nèi)的動蕩,顧厭顧不上太多,大步朝黑衣人走過去,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帶起來,掐著對方的脖子逼問,額上的青筋暴起,情緒高漲,可惜對方或許是因為顧厭掐得太緊,又或是看到他這幅憤怒的情緒異常興奮,偏不告訴他,立即選擇了咬舌自盡,臉上帶著偏激的嘲諷,“說啊,你快點說啊?!”
最后顧厭只聽到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的回應(yīng):“不…知…道…你猜……”
黑衣人說完這句話徹底咽了氣,把頭扭一邊,顧厭看到對方死了,尸體都涼了,一時間有些怔愣,過了一會兒想到什么,他才連爬帶滾地推開里屋的門沖了進去,面露焦急之色,嘴上還喊著:“許輕禛!”
結(jié)果當(dāng)他沖進房間時,看到面前的景象,又被震驚了。
房間的東西不知是因為什么被弄得很亂,正對著房門口的方向矗立著一個人,顧厭進門正好對上了這個人的視線,這個人不是許輕禛,也不是陳安燃,更不是那只狐貍,因為他身上沒有一點妖氣。","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