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shi而瘆人。
但就算時晏之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又如何?只要他和自己在一起,陸言熙愿意成為供養這朵食人花的養料,并為此奮斗終生。
陸言熙像是著魔一樣,眼神熾熱地攥住時晏之放在自己xiong前的手腕,然后單膝下跪,似乎是在宣誓:“我愿意為陛下做一切事情,陛下想要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只要能在陛下的眼中我是有價值的就行?!?/p>
時晏之滿意極了,笑著抽出手,剎那間,語氣突然冷下來,那張笑靨如花的面孔依舊光彩照人,只是帶著旁人不可直視的咄咄逼人:“真乖,那么孤交代你的
時晏之回到宮中,一整天倒是風平浪靜,并沒有掀風作浪的人搞事,讓他有個安穩的環境批閱奏折。
南樾比起裘思德來說確實長進不少,沒有經常打擾他,只是盡心完成份內的事情。
直到臨近睡覺的時候,時晏之剛坐上床,聽見宮殿外傳來南樾的通稟聲:“陛下,沈統領求見,說有要事稟告?!?/p>
時晏之聽到“沈統領”三個字,自然而然想起幾天前宣布封宋伏寧為君后的消息后的充滿戲劇性的場景,臉“唰”地一下垮了,以為對方又是來勸自己的,音量平穩,情緒頗為煩躁,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什么時候不能明天說?偏偏要在孤睡覺的時候稟告,孤看他是別有用心,讓他滾?!?/p>
“是,陛下?!钡玫綍r晏之的回應后,宮外暫時沒了聲響,時晏之以為就此結束,不曾想當他準備熄燈的時候,再次傳來南樾聲音,南樾的聲音顯得更為小心翼翼,“陛下,沈統領他不愿走,他說他是真有急事要匯報,還說這件事與……有關?!?/p>
“嗯?與什么有關?你倒是說清楚些,別說半吊子沒個準信的話。”時晏之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詢問,神情很是暴躁。
“這……”南樾似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斟酌詞句斟酌了半天,都沒想好說辭,就被沈瑾玉搶先一步開口。
沈瑾玉原本是跪在宮殿外等待求見,可是按照之前時晏之的意思,是不準備見他,但是這件事又確實很重要,所以沈瑾玉不得不走上前高聲呼叫:“陛下,之前的事情是微臣思慮不周,請陛下恕罪,但今天這件事臣必須見到陛下,陛下就算不考慮與微臣的情分,也應該看在事關……未來君后和江山的份上接見微臣?!?/p>
君后那件事到底還是沈瑾玉心底的一根刺,說不介意都是假的,但比起時晏之和時晏之的江山來說,這些都可以暫且拋在一邊,他又不是腦子只有戀愛的草包,該聰明的時候還是聰明的。
時晏之聽到前面的時候并沒有多大情緒變化,反而覺得枯燥無聊,心想“怎么還是這樣的說辭,煩不煩啊”,直到他聽到“事關未來君后”的時候,神情才稍微變化了一下。
倒不是對宋伏寧有多大的好感,只是因為宋伏寧是宋庭粵的子嗣,既是世子又是利益籠罩下被迫欽定的未來君后,他死了肯定對時晏之沒啥好處,相反,宋庭粵還能借機把鍋推到自己的身上,如果輿論激烈的話,說不定還能因此豎起推翻大晏的大旗。
總之,宋伏寧的傷亡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不過時晏之并不滿意沈瑾玉的說辭,什么叫“看在事關未來君后的份上”,他與宋伏寧很熟嗎?不就是政治聯姻嗎?干嘛說得這么曖昧,搞得時晏之很喜歡宋伏寧一樣,時晏之討厭有人隨意猜度他的想法。
當然,時晏之想起這是以沈瑾玉角度的看法,心下了然,沈瑾玉喜歡他,所以自然會對立后這件事心存不滿,這么一想,倒是說得過去。
罷了,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當務之急還是問他宋伏寧具體出了什么事,死沒死,傷殘的話對于時晏之來說肯定是好事,死的話就不太好。
“是嗎?那你就進來吧。”時晏之語氣略顯閑散,吊兒郎當的。
沈瑾玉聽到時晏之宣他進去后,如釋重負般的松了一口氣,同時心里沒來由涌起一陣失落。
陛下果然對那位未來君后很上心呢,前面還一副“無論你有什么事都給孤滾”的姿態,提起未來君后的時候就允許他進來,這怎么不能算陛下用心良苦呢?沈瑾玉在心里自嘲似的嗤笑一聲,垂下眼眸。
可是明明是他先來的,是他和陛下竹馬竹馬,為什么到最后卻是別人成為陛下的君后?難道竹馬的宿命就是打不過天降嗎?
沈瑾玉雖然隱隱約約知道就算沒有那位君后,陛下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但是他還是好不甘心啊。沈瑾玉用力咬住下唇,努力把涌上來的酸澀感回去,垂落在腰側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握成拳。","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