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方鮮紅如血的綢布蓋住那張紅透了的漂亮臉蛋,然后抱起四肢皆被絲帶捆緊的路杳,向外走去。
行至門檻,他忽然想到什么。
取槍、擊發,“簌簌”兩發子彈,分別命中屋內兩人的腦袋和心臟,鮮血潑灑,讓他們在昏迷中徹底失去呼吸。
“嗯……”
路杳似有所覺,哼唧了一聲。
他自身難保,很快就昏昏沉沉地栽進黑暗的迷霧中,更惘論聽出那聲槍響,嗅到那縷血腥。
趙弋抱著他,從閣樓下至屋外。
外邊已是黃昏的天,晚霞將天空映得橘黃一片,只是在古村東邊,氤氳著一團黑云滾滾,望之給人以濃濃的不詳預感。
送嫁的隊伍已等候多時。
一頂花轎停在隊伍正中,虛位以待,只等路杳嬌小的身軀將其填滿。
趙弋將路杳側躺著放了進去。
村長李叔有些猶豫:“小趙,你確定是這樣做嗎?這在村子的傳統里,可從未有過。”
趙弋不答,而是望向遠處菌絲般擴散的黑云:
“……放心,他很滿意。”
花轎抬起,鑼鼓與爆竹齊鳴,古老的送嫁歌謠悠悠蕩蕩,將雛稚的新娘送到很遠。
只是所有聲音都低緩而沉悶。
像是被一重重潮shi的霧氣所裹挾,很低很低地沉進泥地里,沉進……
一個不可言說、陳舊黑暗的秘密。
:誰說我不會動?
路杳是被冷醒的。
起大風了,呼呼啦啦的狂風掀起花轎的簾帳,一股腦兒地灌進去,吹得路杳的紅裙翩飛作響。
裙擺揚起,無遮擋的小腹便露在了外面。
冷風就這么從裙下灌進,一路淌過平坦的小腹和稚嫩的xiong膛,然后從寬大的衣領灌出,吹亂路杳汗shi在頸邊的頭發。
路杳緩慢掀開沉重的眼皮。